驯服一匹马总是要付出些代价，更不说像龙明时这样宁死不从的烈马。
龙明时还在艳红的软床上昏睡，龙黎站在卧室的巨大落地镜前处理伤口。哥哥就像是永不低头的将领，宁肯头颅落地，也绝不俯首称臣。只要稍加不慎，就会被他反击，龙黎看着自己身上被那人或咬或打弄出的伤口，无奈的笑了。
他恨他的冷酷无情冥顽不灵，但他也爱他的百折不挠和坚韧不拔。
即使遍体鳞伤，龙明时也从未求饶，更没有说过一句软话。相反，他总会精准地踩在龙黎心尖，用言语当做武器，轻易击溃他的心里防线，换来龙黎更加残忍地施暴。
下半夜的时候，也许是长时间的激烈性事，加上之前所受的鞭伤长时间未被处理，龙明时浑浑噩噩地发起烧来。龙黎察觉到那穴里的高温，却仍然贪恋着不肯放手，执拗地做到了最后。打扫和清理都异常艰难，这个人就连昏过去，也在抗拒着龙黎。
又是一夜未眠，龙黎像不知疲倦的机器，清理了玻璃房间的狼藉后，又到一楼的厨房准备些吃食。他在L国六年，其实也不怎么会做饭，不过只是简单的煮些粥还是没问题的。
得找个阿姨了，龙黎心想，眼前浮现起几乎存在于整个童年记忆里的刘姨的脸。
时间尚早，做好的小米粥煨在电饭煲里，龙黎拿过笔记本，盘腿坐在龙明时床头的地毯上看起代码来。许多事情从他和林授谈过话的那晚开始秘密展开了，心照不宣地配合彼此处理好L国和C国的交接事项。至于还有些躲在暗处的老鼠要怎么处置？龙黎还在监控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能送他们进监狱的机会。
“呼……救、救我……救……”龙明时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只露出半颗脑袋，他皱着眉，似乎在做噩梦。
龙黎丢下电脑，伸手去抚他的眉头，试图缓解不知道什么内容的噩梦。粗糙温暖的大手好像给了龙明时些许力量，但眉间只松开片刻，又仿佛坠入了另一个深渊。
“不、不行……不行……”
“哥哥，醒醒。”龙黎见他一直沉浸在梦魇中，试图叫醒他。他声音轻柔低沉，和昨晚那个恶魔仿佛不是一个人。
“唔……”龙明时睁开迷茫的睡眼，噩梦消散，却一眼看见了他无数噩梦中的主角。
“啊！……走开！走开！”龙明时尖叫着坐起来，脖子上的项圈带动拴着他的锁链发出叮当作响的清脆声音，他一愣，大量的记忆伴随着身体的疼痛一股脑地涌入大脑。
龙黎没在意他的抗拒，起身坐在床头，伸手去摸龙明时的额头，想看他烧退了没有。
毫不犹豫地打掉龙黎伸过来的手，龙明时抗拒龙黎的触碰，后背和菊穴的撕裂感难以无视，稍一动作就会痛出一身冷汗，他反抗不了那根结实锁链的牵连。
“龙明时，我以为你终于回到我的生活里，呵呵呵……原来你还是天边的月亮，看得见摸不着。”被打掉了手，龙黎也不再执意去试他的情况，只是收紧手里的锁链，逼迫龙明时无法不靠向自己，冷笑着嘲讽道，“没关系，我把月亮关起来，他只能照得到我一个人，对么？”
被项圈箍的只能张嘴喘息，龙明时没回应，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没有禁锢的双手飞速出击，一拳打在龙黎的腰腹上。
没设防的龙黎被野性难驯的烈马反咬了一口，代价有点惨痛。还好前一天把那人折腾的够呛，不然这一拳准能把自己的肋骨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