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了,皇帝自从合道后,再没有接到过这样的挑衅。
他看着指向自己的剑尖,雪亮的光在剑尖上跳跃,视线滑动到用剑指着自己的年轻人。那张脸在阳光底下白皙得几乎成半透明,皮肤仿佛素薄的冰晶。
耀眼的剑,耀眼的人。绝丽的剑术,绝丽的风采。
皇帝笑了:
“我在你这个年纪,不如你。”
如火把在黑夜里灼灼闪耀,皇帝从来极深极幽邃的黑色眼睛里,浮显着跃动的光芒。
与他相比,段长明是稚嫩的,纤弱的,经验不足的,身上满是年少气盛的天真。被段长明这样堪称是小孩子的后辈,如此随意地挑战,皇帝本应生气。
所有人都这么想,连段长明自己在举剑过后,都做好了随时施展绝云踏的准备。他就是一时怒气上头,没有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自己现在就能打过皇帝。
可是皇帝没有。
皇帝只说:
“但现在就想向我挑战,还太早了。”
他的语气淡淡,没有丝毫怒意。
看着段长明的眼睛,叶问鼎忽而传音:
“刚学会跳的小兔就想跟成年的狮虎一搏么?”
他在嘲讽我现在只有速度可以看。
段长明听懂了。
所以说我是“刚学会跳的小兔”。
叶问鼎说的是事实,段长明连反驳都没办法。
热度从下颌攀爬,一直爬满脸颊爬到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