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了?”
白卿云几乎是说出这句的瞬间消失的。
事到如今,他对应无患在主峰的做派早已悉知,什么无辜的小可怜,什么无依无靠的弱者,这些个说辞,他全都可以当作是应无患在自保——为了让他同情,同意这孩子留下的自保手段。
人非圣贤,怎能天生心如止水。
白卿云已然为保他周全放下闭关两年了,自己护着的水可以不清,但绝不能是浊的。
主峰之巅,比斗平台,白卿云与林元宗一前一后到达,尚未见人影,那一声声哎哟痛呼就让二人冷了面孔。
白卿云冷静自持,少不得要观察片刻再做决断。
可远处练玉棠颤声斥责的话语是半点等不得他们耽搁了。
“应无患,你,你冷静一点,你再动手,他就死了。”话到最末,练玉棠已然紧张到有些哭腔了。
应无患五指扣住一少年后脑,一下砸到地面,那头颅鲜血汩汩四溢,染红了一处凹陷的坑洼。
而他周围,倒下彻底失去战力的已有三人。
“你不是说,怎么只打你的脸,”应无患抓住手中人贴着头皮的乱发,提起些,让练玉棠看清这人染血的脸,“今日让你看看,爷教训什么品种的狗,都没有差别。”
“你……你,你,疯了。”练玉棠近乎崩溃,牙齿咬的唇上血迹斑斑,可他动弹不得,竟是被人用他自己的留仙锁捆得结结实实。
应无患按下手中头颅埋进血泊,起身一脚踩结实了,拍拍手,幽暗的眸子睇向倒在地上蜷缩一团的练玉棠
“你说你,怎么嘴这么贱呢,瞧不上我和你有婚契?”应无患笑得毫无仪态,又匪又邪,“原来我被锁在石室,被人整得要死不活,全是为让你这贱人无债一身轻呢。”
“你别过来!”练玉棠抖如筛糠,一挣扎,脸就磕在地上,狗啃泥一般,痛得眼泪一个劲在眼眶打转。
“我不过来,我们的婚契怎么解呢,”应无患步步逼近,抽出自己那柄青龙灵剑,指向练玉棠,“你练家做得很有道理,单方面毁约是会折损根骨的,我大伯应山海既已对我下手,也是颇为认同这种做法。”
“你要做什么?”练玉棠豆大的眼泪登时涌了出来。
“杀了你啊,巧了,你嫌我招鬼,我嫌你下作,礼尚往来,谁也别为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