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云一生孤傲,竟是头一回驻足听了回墙角,他也认为自己早该出手教训了,可偏偏事关应无患,他总想着这人不至于真被妖物勾了魂去。
也不知是从哪一扇门传出的声音,应无患说着:“你们这穿着,全不对我的胃口,我瞧不上你们这种,就喜欢那人束紧了衣领,清高又禁欲。”
“原来是偏好正道端庄做作的假正经啊,”妖女们嬉笑声起,拿腔拿调了起来,“公子这癖好,好生有趣,我等姐妹也陪您扮作假正经,玩一次勾搭正道的小郎君堕落可好?”
妖女的声音难有正形,矫情着一句,“奴家想给小仙长做一回炉|鼎。”
……
就听着那妖里妖气的哼哼唧唧。
白卿云再站不住了,几乎是神识瞬间铺开,却是刚寻到了人,就见幻境扭曲旋转,眼前清晰之时,就已是身在一间暖阁中。
这室内装饰奢华,铺设着织满合欢花的暗红地毯,地毯正中摆放着一个银质半人高的香炉,粉色香雾自镂空处弥散开来,化作薄纱缠绕着梁柱。
白卿云瞧上一眼,立刻想起了怀宁镇中的魅魔,再看那合欢花,竟是与小溪村婚房中的银簪一模一样。
“原来是一路跟到了这里。”白卿云眸色一冷。
他自以为心境高,也有意留存灵力,只以天阶上品的法衣护体,并没因一时冲动,就忘了自己在怀宁镇是如何运转了三成灵力就出血不止的。
可会影响到他的幻境,这魅术又岂能小觑。
那粉色香息看似轻薄,却是随着他撩开一重重柔粉的纱幔,逐渐没入他没有设防的肌肤。
就在他耐心已尽,已不想再做什么救赎灵魂的圣人时,一重粉雾后忽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这男人像极了昨夜窗上的身形,一瞬使他置身于半梦半醒。
“你……”白卿云眉头紧蹙。
“你就是小妖精寻来的美人?”这声音明明是应无患,却偏在他心底有着另一重身份似的,“果然很合我的心意。”
“你放肆,”白卿云下意识还是责怪之语,手偏偏不听使唤,撩开了纱幔,只在一见对方暗金色眼睛的瞬间,就心生错乱,竟是认不出朝夕相处的人一般,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