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去了,只是我觉得,你再不戴上帽子,落水的就不只一个人了。”应无患忽然双手牵起他斗篷上的兜帽,那指尖掐得雪白的绒毛微抖着,又迅速拽起遮住了他眼前的光。
再一瞬,一张温热的脸已然贴近他侧脸,呼吸焦灼间,柔软的唇印上他冰冷的脸颊,缓缓地将热意送到他耳边。
这一声很轻,诱人如蛊,说进了他的心里——“我喜欢你。”
“……”白卿云不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却是第一次真真切切听见应无患说。
他僵硬的身体甚至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只觉得脸上也热,耳边也热,就连笼在斗篷里的手指,都犹如微微针刺,又酥又麻。
“还听吗?”应无患的唇在他耳朵蹭了蹭,“想问什么,我都说给你听。”
“你,放肆。”白卿云头脑还迷糊着,就似被蜜蜂翅膀惊扰了花瓣,还不断被戳刺着心,一声责怪软得就像被采撷的蜜。
“你不许再放肆了,”他很容易就从亲近中抽身,竟还心中疑惑,对方没将自己抱紧,“先处理正事吧。”
白卿云转身走着,身后应无患跟得并不近,正在他以为心能静下来的时候,却听见一声,“先办正事,再,说。”
再说什么?
这可不是一句语气词,分明是还要再说那些乱人心绪的胡话。
白卿云加快些脚步,却是从前以为应无患有些恶劣心思,今日才真是发现坏极了。
……
回到村长安排的住处,时辰尚早,可若看天色,却已是入夜了。
这屋子正如村长所说,该是预备着成婚用的,红绸装饰着门楣,喜字贴满了窗纸,就连正堂都布置得只差新人一对,高堂在上。
白卿云挑起一缕灯笼下的明黄流苏,看向应无患,说道:“若不是听你说的,问过这屋子的用途,我看到该是要疑惑许久了。”
“若不是我,师父你不会来,即使来了,大概也不会过夜,收拾了妖怪就走了。”
白卿云听过了对方称呼自己的名字,如今又改回了师父,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可到底正事要紧,他也无心再将好不容易正经起来的人变回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