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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不管好的还是不好的,该来的还是都来了。于燕被任命黄北区政府副区长,分管农业,段文胜的职务却微微出乎人们的预料,他被任命为黄北区委分管干部的专职副书记,却还又兼了区纪委书记。
其实区级领导的变换,对政府大院里的一般人来说,几乎引不起波澜,只有各局、委、办的一把手们和有较强“上进心”的副职们会私下揣摩,或者偶尔的小范围交流一下。
因为这次调整有一位是分管农业的副区长,所以在农林局引起的反应要比其他单位多少强烈一些,但也仅仅是停留在副局长以上的层级上,反而是曾经在农林局工作过的段文胜,在局里各站所引起的讨论要比分管副区长的人选来得更加爱热烈一些。
虽然是讨论,但大家也并未觉得会改变自己的生活和工作,毕竟段文胜在局里时,与大家的交往并不密切,也没有感情深厚的朋友,所以大家的讨论也只停留下羡慕、嫉妒或者后悔之类的感情层面上。
对段文胜的到来在心里真正起了波澜的,只有农林局的班子成员。
第一个当然就是萧何吏,尽管心里无鬼,但还是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笼罩着他。
另一个人就是劳柳莽,他毕竟与段文胜是校友,而且是同系,在他看来,这层关系还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的,政府有乔素影,区委有段文胜,只要处好这层校友关系,以后的日子恐怕不是光明坦途都难。
任永书心里也有些百感交集,他人生唯一的一次错误,唯一的一次滑铁卢惨败,就是被段文胜拖下水的,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当时受了处分的情况下,却不降反升,“带病”去了省里,现在居然又回来分管干部和纪检,这不能不让他有些百感交集和深深的无奈叹息。
雷剑的心里也微微起了波澜,最近他与劳柳莽搞得非常僵,处境异常得被动,所以他心中非常渴望调整来的是两位正直、坚持原则的领导,他甚至在脑海中闪现过去找分管区长于燕和副书记段文胜去告状的念头。
日子过得平淡如水,既偶尔会有飞扬的激情,但大多还是一股压抑的沉闷,萧何吏坐在办公室里,无聊地吸着烟,发展纲要早就交给了劳柳莽,只等他同意就可以呈交于燕了,但一周过去了,劳柳莽那里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是不是给弄丢了?或者忘了这事了?萧何吏有些烦躁起来,将烟头掐灭,站起来想去找劳柳莽问一下,刚出门,却看见陈方凌走进了劳柳莽的局长办公室,心里不由叹了口气,脚步也不自觉地转了个弯,向雷剑的办公室走去。
萧何吏也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却见雷剑正一脸的怒气,而办公桌前,还站着一个人,正是王叶秋。
“我不签!谁爱签谁签!”雷剑阴着脸,将桌上的一张纸粗鲁地推给了王叶秋。
“雷局长,劳局长已经签了,你看,于区长也签了,就差你了,我看你就签了吧。”
“不签,你告诉劳局长,反正拨款也拨了,入账也入了,有他的签字就可以了,不必非有我的签字!”雷剑气呼呼地说道,丝毫没有一点让步的意思。
“呵呵,”王叶秋柔和地笑笑,脸上却闪过一丝为难,回头看看萧何吏,又看看雷剑,笑笑说道:“那好吧,我再给劳局长汇报一下。”
“怎么了?这么大火气?”王叶秋出门走了,萧何吏走过来坐在沙发上,摸出一支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