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亲爱的安德烈治完病’,谢宁致就像个被男狐狸精吸干精气的倒霉书生,形容枯槁,脚步虚浮,肚子咕咕叫。
贺纯问他想吃什么,谢宁致说:“披萨和炸鸡。”
贺纯点点头,给他订了个果切盒。果然下单没两分钟,这人又面露难色的嘀咕:“晚上吃那个太沉重了,我还是别吃比较好,你觉得呢,安德烈?”
贺纯笑而不语,把人扛起来去浴室洗澡。
等洗完澡,外卖也到了。
谢宁致穿着睡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半干的头发被毛巾包着,他打开餐盒,看见一半绿一半黄拼在一起的水果拼盘,顿时‘哇’的一声,眼睛亮得像个小孩一样。
“是蜜瓜!”
“吃吧。”贺纯坐在他身后,手里握住毛巾帮他擦头发。乌黑的发丝垂在纯棉睡衣上,洇湿一点布料。贺纯悄无声息的凑近了,嗅着上面湿润的香味,好像有一滴水从幽静的岩壁上坠落,‘发出轻微的声响,然后就彻底消失在地底暗无天日的水潭中。
留到这个长度,基本就到了要剪的时候了。
这人每隔两三年剪一次头,小时候一直是留到脖子的长度,后来到了十一、十二岁,就开始蓄长发了。
贺纯指尖绕着发梢,目光低垂,若有所思。
冰冰凉凉的蜜瓜汁水丰盈,果肉饱满,一口咬下,简直满足至极。
两只狗围在谢宁致身前,乖乖趴着,白底黄花的是姐姐娜塔莉,白底黑花的是弟弟谢尔盖,两双清澈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着——盯着谢宁致盘子里的瓜。
于是谢宁致自己吃一块,喂它们俩两块,然后再喂一块给身后的人。
“好甜啊。”谢宁致吃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像只储存食物的花栗鼠,嘴里含糊的感叹:“晚上就应该吃些水果,对身体很好的,安德烈幸好你没订披萨,不然等我睡觉的时肯定会感到难受,你可真厉害!”
贺纯手指飞舞,转瞬就给那及腰的长发编成个秀气的麻花辫,下面的小细脖子露了出来,被黑发衬得越发白皙。贺纯伸手捏了捏,皮肤温热,充满生机,却又脆弱得好像一用力就能给折成两半儿。
“嗯……”谢宁致突然哼了一声,“对,就是那里,你快给我按按!”说完一挺背,肩胛骨发出一声清脆的‘嘎嘣’。
贺纯:“……”
谢宁致自己先呵呵的乐了起来,嘴里催促道:“快点嘛!脖子和肩膀都要,但是别太用力,我很怕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