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到了清明节,勤劳社畜谢组长喜获三天假期。
“说是放三天,可其中两天是周末。”谢宁致趴在地毯上,手撑着下巴,一脸闷闷不乐的和平板里的人抱怨,“说好的是假期呢!怎么大家都不罢工抗议?”
视频那头笑了起来,轻柔清冽的女声响起,说的也是英语:“大家都等着你起头呢,等大英雄静静挥舞起反调休的大旗,救所有打工人于水深火热之中。”
谢宁致皱起脸,害怕的说:“……那还是算了吧,虽然休息是很有必要的,但我还是更喜欢工作。”
“小怂包。”
女人笑骂,她嘴边有个酒窝,缀在略显苍白的细腻皮肤里,看起来很灵动。她的眉眼和脸型同屏幕这一头的谢宁致如出一辙,只不过脸颊上的肉消失不见了,颧骨下凹陷进去,衬得下巴尖瘦,气色也差了不少。但是她还是美的,像是老照片中那种不染凡尘的美,让人不由得忽略她不再年轻的年纪,被那非凡的气度和内敛的沉静所折服。
她就是大谢宁致六岁的亲姐姐,谢音希。
在很年轻的时候就被美国学术界誉为华人之光的顶尖数学家,也是今年国际数学领域最高奖项——菲尔兹奖最有力的冲击者。只不过与盛名同时为人熟知的是,她已经罹患尿毒症二十年,随时都处在命悬一线的危险中。
“姐姐你看!”谢宁致搂着凑到他身边的黑白毛大狗,让狗头出现在镜头里,“他叫谢尔盖,是安德烈的狗。安德烈今天和朋友出门了,所以由我来照顾它。你看呀,它是不是很可爱?”
大长脸占了大半的屏幕,就这还没看全呢,吓得谢音希一缩脖子,惊道:“嗬!这丑东西!”她表情痛苦,“我想起来了,他家一直养这个品种的外星狗,我小时候那只更丑。”
“你别这么说呀!”谢宁致捂住谢尔盖耳朵,生怕它听了难过,“谢尔盖虽然长得有点奇特,但是性格特别好,从来不乱叫,也很尊敬我。”
他如数家珍,十分努力的在为谢尔盖说好话。
“你要喜欢它,因为它真的很好。”
“嗯嗯……”谢音希左耳听右耳冒,遮着嘴打了个哈欠。她在研究数学外的时间里精神都不太跟得上,长期的透析让她的身体变得很差,换肾后短暂了好过一段时间,但是没过几年又开始反复的感染、出现各种并发症……再加上对数学的痴迷,让她不惜冒险也要透支本就岌岌可危的生命投身于繁重的演算与研究。
但是和其他得了同种病的病友们比起来,她能活这么久无疑是极其幸运的。不仅有着同是知名数学家的父亲能在专业上为她提供帮助和激励,还有一位任劳任怨、几十年如一日照顾、陪伴她的母亲,当然,还要再外加一个小她很多的傻弟弟,光看着心情就好极了。家人们无条件的支持让她可以毫无顾虑的为理想去燃烧自己的生命,这就足够了,她早已为迎接死亡做好准备。
“哎、听妈妈说你在和贺家那小混血谈恋爱?”谢音希猛地想到这茬,十分难以置信,“真的假的?”
“!”
谢宁致的脸一瞬间红成了猴屁股。
他支支吾吾的,半天都说不完整一个句子,看得谢音希恨铁不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