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闻到味儿了么？”
方十二推开门走出来，就见坐在凭栏上的方九正抱着雕回头看他。
方十二点了点头，脸色因伤未痊愈而略显苍白，如锋眼底却闪过光。
方九轻快地笑起来：“燕徊的气息。真让人怀念。你说，他一个苍云到这儿来干什么？抓蓬莱去打33？”
“他来找方祀。”方十二说。
方九对他的情报网深信不疑，蹙眉：“他受伤了？还是退伍老兵的陈年老寒腿多年诊治未见好转，要来蓬莱治病？”
方十二撇嘴：“他哪来这毛病。”
啸溟也从屋子里飞出来落在木头架子上，唳鸣一声，应和主人的话。方九怀里雪白的翎歌挣脱他的怀抱，飞到啸溟身旁扑扇了两下翅膀，两只雕就相互蹭着脑袋玩了起来。
“我就随口一猜。”方九哼哼。
方十二斜他一眼：“去看看吧。我也在意他来干什么的。”话音未落，人已提气大轻功往回心苑飞去。
方九反应不慢，回头招呼翎歌：“宝贝，我们也走！”
方祀正熬着给蓬莱弟子受伤的雕的外敷用药，满屋子苦味的空气中突然混进一丝香甜味。他瞳孔猛地一震，这股香味他一辈子也忘不掉……身体已然先行动，起身大步朝外走去，推开门，看到念想多年一身玄甲的燕徊站在屋外，抱臂噙笑着看他。鼻腔中的甜味愈发香浓，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装作镇定开口：“如何突然来了？”
“怎么，先生不欢迎我么？”燕徊走近他。
方祀站在原地没动，白袍广袖下的手已攥成拳头，就听见那诱人香源继续开口：“曾听先生说若有机会可来蓬莱游历，不知十多年过去，先生可还愿意为燕某带路？”
话间，燕徊脸已贴到他眼前，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他看，带着调笑的意味。方祀被甜味包围，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这个苍云又在明目张胆勾引他，他心底生出愤怒和一丝无力。而他闻到了石楠花的香气，不消说是来自于谁，他此刻如此痛恨自己的灵敏嗅觉，下体也可悲地产生了反应。
而方十二和方九两人前后脚落地，便眼见燕方二人就要亲到一起去，方九略不爽出声打断这奇怪的氛围：“小燕，你来蓬莱也不提前与我说声么？来找我玩呀，我知道可多地方好玩。”
方祀这才回神，后退半步道：“小九知道得也多。我们可同游。”又见方十二也在，看似没在意这边动静地抬手抚摸深蓝雕儿的羽，眼神却往燕徊身上瞟着，心下琢磨几回便猜到了前后因果，感叹燕徊这人真是行走的蓬莱诱捕器。“小徊似有话说，不如诸位移步寒舍再详谈。”
方九与方十二对上眼神，点了点头算是同意。燕徊根本无所谓，甚至因为多出两人而更开心了，笑得眼角弯弯。方祀叫来另处等候的蓬莱弟子，叮嘱他几句，便领着三人走了。蓬莱弟子忙不迭点头，只来得及匆匆扫了几眼被三人围在中间的苍云弟子，便进屋去了。
方祀喜静，住处院落也在离回心苑稍远的山中。倒是方便四人。方九上山一路嘀嘀咕咕，只有翎歌唳鸣着和主人对话。方十二问燕徊：“你当初救我时说学来的医术，原来便是阿祀教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