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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家人听着姜家人,一句我一句得絮絮叨叨说了一大串,那些话刚开始还没什么,不过就是在怪罪,吕叔叔那一家人亏待了吕良,害的吕良远走他乡,整个儿把吕良说成个被打了霜的小白菜。
“据说想给我那妹子给过继个小子,要说呢也不是不行。可们也不能只顾了小的,不顾着大的啊!我那外甥来我家的时候那可还没成年呢!们就舍得让他一人上路?再说了,说到底我外甥到底是姓吕的,事们家的人,他在我家吃住三年,我们也没说要去们家讨个说法,那是我们大度。”
吕良的大舅舅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想些什么,他一拍桌子指着吕叔叔说道:“我就这么着和说了吧!我那外甥在我家住了那么些年,可是花了我们不少钱,本来觉得他没人管,我们管着也算是对的住我那妹妹了。可如今们既然来了,那我就得让们把我外甥花的钱给我填上,他在我家一日三顿,我一顿饭算个一文钱,我这算的不多吧?我想想啊,他这三年一共花了我三千文钱,看什么时候把这钱给我们家?”
吕叔叔听完那个数字整个人都呆了,整整三千文钱,他得儿存多久才能存到那么多钱啊?吕良这小子怎么这么会花钱呢?难怪他哥哥嫂子起早贪黑的干活,还想着法儿的省钱。原来这读书的人,都是用钱堆出来的啊。
“放娘的狗屁。三千文钱?也不把嘴刷刷干净再说话,们要是真拿得出那么多钱用在我侄子身上,还用得着去挑粪?”农妇急得眼睛都红了,把那么下作的话都讲了出来。
农妇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那明晃晃的铜板,就像这些钱是她的一样,心疼的不行,她觉着要是那吕良还在她眼皮底下就好了,说不得这些钱她能想法子给要过来。
说实话姜家和吕家都是种田的,两家的情况也是半斤对八两,那种的庄稼都是要施肥的,不然那庄稼怎么长得好呢?既然要施肥,那自然是要去自己挑的。
“的嘴才是粪吃多了,臭的慌!”
姜家的汉子都站了起来,虽然那农妇说的也算是实话,可也实在是太难听了。更何况自从他们和田里长成了拐着弯的亲戚,在村里谁见了不说上两句好话。
姜家老大制住那些小的,皮笑肉不笑的道:“说的也不错,我们确实都是挑粪的,可我虽然是个挑粪的,但我舍得给我外甥花钱啊!不像有些人眼里见了钱,都要想着法的搂到自己怀里。”
农妇这回不仅眼红了,连脸都红了,脸上红色、青色、紫色混杂在一起,跟个调色盘似得。
姜家老大说这话也是有依据的,他妹妹也就是吕良的娘还在世的时候,由于吕良读书花费甚多,向同村的也借过钱,不过都是说了什么时候还,就什么时候还。因此,在村里也没什么闲话。
可有一次,有一人却吵吵嚷嚷的上门来问吕良的娘要钱,原来那天吕良的娘有急事,就让这农妇去还钱,可这农妇拿了钱就把这钱给昧下了,还把来要钱的人和吕良的娘给骂了一顿,说是这两人合起伙来污蔑她,是在逼她去死。
这吕叔叔和他大哥并没有分家,被这农妇怎么一弄,同村的再没有人敢借钱给他们家,害的吕良的娘只能走很远的路回娘家借钱,而吕良的爹就是在一次还钱的路上遇了歹人被人给害了,而吕良的娘也为此深深自责,一病不起,不久就去世了。
姜家老大拿出几张纸,一张张的给这对夫妻看,知道他们看不懂还指着上面的字,说道:“这张是我外甥写的借据,我外甥这个人啊就是傻,非要和我们算的那么清楚,们看看这上面可写的可清楚了,这张纸还是吕良亲手写的,他就是花了我们家怎么多钱。这叫白纸黑字,就是找了县太爷那也是我们有理。”
农妇伸手就要将那张纸给夺过来,还在哪里叫骂道:“这些钱都是他花的,们干什么找我们要,再说谁让们那么傻,居然给他花了那么多钱。再说了那阿良不是成了举人了吗?他有的是钱,凭什么怎么欺负人啊!们就是看我们当家的没本事,想着法儿的欺负我们。”
说道后面,农妇哽咽着哭了起来,可惜那几张纸没抢过来,一双眼睛不住得瞟着拿着那几张纸的汉子。
那汉子不得不把头瞥到一边去,那女的脸整得那么丑,还在抛媚眼,让人看了一身鸡皮疙瘩都要抖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