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馆中,许少安为唐溪山倒了一碗苏子媚,这酒香扑鼻,但却没有勾起唐溪山半点喝酒的兴致,却是板着一张脸看着许少安,思绪飞腾。
已经做好准备承受胯下之辱的他,冷不丁被许少安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一句什么“他许少安不是有辱斯文之人”给打发了。
本来预想的,自己受辱过后,能换来世人对许少安的口诛笔伐,能让世人好好看一看,许少安不过就是一个心胸狭隘、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小人。
但这家伙,就在自己要从他胯下穿裆而过之时,竟阻止了自己,竟还表示这就是想知道自己是否诚心道歉的考验?
自己都特么的跪在地上爬了,你竟然说这是考验,要知道老子可是秀才,就算见到知府老爷也不用下跪。
感觉还不如从许少安裤裆下爬过去,用耻辱换一些许少安的坏名声,可现在自己跪也跪了,爬也爬了,许少安非当没被口诛笔伐,那些围观的百姓还说许少安干的漂亮。
感觉真像是演了一场戏,不过自己不是这场戏的主角,许少安才是。
许少安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容,手中端起酒碗轻轻闻了闻,那扑鼻的酒香,闻着就得劲,看了眼唐溪山淡淡的道,“唐公子试试我新酿的苏子媚,比天上人间还好喝。”
唐溪山却是回了与问题不搭边的一句,“你玩我?”
许少安轻笑着摇头,“咋啦,就准你唐公子污蔑我,就不准我玩你了,你这也太霸道了吧?”
见唐溪山一脸阴沉,许少安接着道,“唐兄,别以为你此行的目的达到了,就以为这场戏就演完了?”
“你看看外面围观的群众还没散,你好歹皮笑肉不笑的笑着,毕竟咱俩和解算是一件喜事,若是让那些好事者们看见你一脸的苦大仇深,也不知道会传出什么谣言,说我俩面和心不和的坏话。”
“这对唐兄你可不好哟,你可是“真心”来道歉的,别被看出端倪才是。”
听许少安这么一说,唐溪山顿时堆砌起虚伪的笑容,只是习惯笑就露齿的唐溪山,露出那两颗金灿灿的大门牙,看得许少安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几分。
这唐公子哪里还像个书生,更像是一个财主。
“对了,对了,笑就对了,来喝酒。”许少安指了指为唐溪山斟好酒的酒碗,“别说我不提醒你,我这苏子媚,你待会出了我这酒馆,你就很难喝到了。”
“为了陪你演这出戏,我才不得已拿出它来招待你,否则就凭我俩的交情,你认为我会这么好心?”
唐溪山本来皮笑肉不笑的脸,眼看就又要塌下去,许少安又提醒道,“做戏子就要有戏子的自我修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