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容易在分班后的新班级里遇到了顾归帆,他们的运气和关系远近成正比,这一次双方的座位距离终于是发生了改变,一个靠窗一个靠门。

    顾归帆身为靠窗的那个人,在路过她的新座位时理所当然地关怀了一句:“你今天看起来不太好。”

    容易勉强笑了一下:“花生去世了。”

    顾归帆的表情瞬间怔住,他眼里有着真切的难过,但同她说的话却是越来越客气:“你节哀,至少花生这些年跟你在一起过得很开心。”

    同为经历过陪伴自己多年的宠物去世的痛苦的主人,他能够理解她的痛苦,可正因为如此,他说不出听起来更动听的话,唯有担忧的补充了一句:“下周就是其中考试了。”

    容易抿了下唇,连勉强的笑容都做不出来了,嗓音沙哑道:“我知道。”

    顾归帆站在课桌前看着她,还想再说点什么,但走廊里有人叫住了他:“顾同学。”

    是谭予。

    容易望着立刻侧目的顾归帆,忽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话题了,不过她没有让他感到为难,而是提醒道:“有人找你。”

    说话间,她的余光跟谭予对了上。

    不知道是不是容易的错觉,谭予似乎在她看过去之前就先看过来了,但在她转头后,对方的目光移到了顾归帆身上。

    “恩。”顾归帆应了一声,然后走了出去,他的步子在踏进走廊时有了一瞬间的迟疑,但到底没有回头,而等他和谭予说完话,从对方手里接过落在图书馆的笔,老师也在来的路上了。

    容易适时低下头去,做出一副专心致志地背书的模样,可面前的英文字母像是忽然间换了国度,怎么看也不往心里去。

    心里越是有事,注意力就越是集中的定律在她这样的状态下失了效。

    期中考试前所未有的考砸了。

    容易上高中以来还没有考出过这样糟糕的成绩,年级近百名,班级第十名。平心而论,这个成绩算得上是优秀,可是成绩好坏是相对而言的。

    一个中等生考这个分数,当然是值得欢呼雀跃的,但对曾经的第一名来说,这实在是跌穿了地板。

    班主任和各科老师为此分别找容易谈了心,语气中满是对她这个种子选手的担心,她没法把真实原因讲出口,唯有谎称自己考试的时候刚好赶上生理期不舒服,所以才考砸了。

    容易的理由很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