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门城内一处昏暗的民房内,管仲拿起一把烧红的烙铁,走到了被绑起了双手吊在房间内,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化名为安正意的新罗国间谍面前。
“若不想受这皮肉之苦,就老实交代。”说罢管仲拿着烧红的烙铁在安正意面前晃了晃。
“呸,你休想!”安正意一口唾沫吐到了管仲的脸上。
管仲也不着急,他先把烙铁放回炉子上,又掏出了手卷擦掉了脸上的唾沫。缓缓带上羊肠手套,走到放着各种刑具的桌子旁边,从一大堆奇形怪状的刑具中间挑出了一只小小的绣花针。走到安正意的面前说道:“看来烙铁唬不到你,不过说来也是,那东西也就是烫一下的事儿,过一会儿就不疼了,玩起来实在没什么意思。”
紧接着管仲把那枚绣花针举到安正意面前,带着表面猥琐却内里透着兴奋的表情,神秘的看着安正意说道:“不过这枚针就不一样了,这上面可是涂满了婆罗国毒蛇的毒液,当然你也不需要担心,这毒,它毒不死人。待会儿啊我就拿着这根针在你全身上下扎一遍,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浑身奇痒无比。但是吧你现在双手绑着又没办法挠,所以你只能来回扭动啊扭动。”
管仲一边绘声绘色的学着浑身奇痒难忍的样子一边说道:“一会儿等你扭得差不多了,痒的受不了了,我就在你脑袋上开个口。哎~再给你松了绑,到时候你就会用双手从脑袋上开的这个口,不顾一切的把自己身上的这身皮扒下来。”说罢管仲就要拿着绣花针往安正意身上扎。
安正意刚才在听管仲讲的时候,浑身就因心理作用痒的不得了。现在眼看管仲就要动手了,他的心里防线便再也承受不住这种压力,立即紧闭双眼带着哭腔大声求饶道:“快停下!快停下!我招,我什么都招了!”
他本以为新罗国派过来的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自己还要好生对付一阵。但是管仲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还没下手只是吓唬了一下,此人便服软了。虽然自己本身也不想用一些能在身体上产生痕迹的刑具,以防放回去时被新罗国的其他间谍发现。但是面前这个人确实让这段审讯经历显得索然无味。‘无趣,无趣。’管仲在内心吐槽道。
管仲命人将安正意从架子上放了下来,坐到了一张椅子上后开口问道:“说吧,你的真名?职务?任务都是什么?上下线是谁?”
“回…回大人,我…我的真名是金中絮,我的职务是军情司郑国局联络处小旗,我的任务是通过在海商运送的货物中夹杂密信与新罗联络。我的上线是郑国局千户安再敏,下线…呃,曾经有。但是他们被派去袭击冀北煤矿的时候都死光了。”被吓唬了一阵的金中絮哪里里还敢犹豫,立即将管仲想要的答案惶恐不安的说了出来。(其实金中絮的下线不是全死了,还有两个重伤,被锦衣卫医治好后一顿威逼利诱交代出了金中絮。)
管仲听到此人的上线竟然是郑国局的千户,顿时感觉自己钓到了一条大鱼,于是兴奋的追问道:“看来你还挺重要的,照这么说来你一定能够联络上安再敏了?”
“这个…大人,出事之前我们每月都会在上旬,中旬,下旬在云霓楼与卓家的白颂掌柜接头三次。如有紧急情况,我也可以派人或者亲自去白颂家找他,哦白颂真名白智能,是郑国局总旗。”金中絮话风一转又补充道:“不过白总旗也已经…死了。”说完金中絮顿时觉得后悔,因为白颂死了自己已经无法再联络到安再敏,在他看来自己对管仲的价值似乎不是那么大了。
不过管仲并不这么看,只要自己行动迅速,不让新罗发现自己已经抓住了金中絮,那么新罗就一定会再想办法让金中絮和安再敏接上头。另外金中絮的证词也证实了管仲之前的猜测,数月前对赵斌等人和冀北煤矿的袭击,是新罗借卓铭和赵斌之间的矛盾有意挑拨为之的。
“那么在总督府衙门刺杀白颂的那名杀手也是你联系的了?”管仲一脸严肃的盯着金中絮问道。
金中絮被管仲这么一问,战战巍巍的说道:“杀手?不不不,大人此事不关我的事,我真不知道那个杀手是哪来的…或许…或许那是安大人,呸——安再敏一手安排的。”
“你真的不知?”管仲的眼神更加犀利了,就像能看穿金中絮的思想一样。
金中絮被这么一盯差点哭了出来,随即用更加胆怯的声音颤抖着说道:“大大大…大人,这事小的真的,不不不…不知道了。”
管仲又仔细看了看金中絮,感觉他确实已经吓破了胆,并不是装的,于是也不再在这一问题上继续追问转而问起了新罗军情司的其他工作条例以及郑国局的情报。当然由于不能耽搁太多时间以免被新罗军情司的人发现,管仲所能问的问题十分有限。于是管仲问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停止了询问,道:“你提供的情报还有待我们去验证真伪,在这期间你先回去。如果有新罗军情司的联络立即去你家西边三个街巷的新民茶馆。到了茶馆自会有人将你引来见我。”说罢管仲便收起笔合上了记事的小册子。
“大大…大人,我将来会怎样?”金中絮知道自己出卖了新罗已经不可能再回去了,因此只好把新罗彻底卖到底,以期在郑国某个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