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命运女神殿废墟现场只有秩序之神和生命女神还呆着,两位光明神用着各不相同的表情注视着一言不发的芙妮亚西雅,时间静止在那里,谁也没有动。“呵呵呵呵……可笑啊……无所不知的神也会有迷茫……有谁能真正了解神的世界背后是什么呢……”突然间,芙妮亚西雅的身体急速上升。并不多语,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中身体化成一团黑色的残影消失了。
生命女神不再流泪,身体终于匍匐垮了下去,软软地伏在自己姐姐神殿的雪白废墟上不再动弹,微风过后,白色的迷雾再次笼罩了这片悲凉的天地。“那……那我们算什么……算什么!!!”一个神的疯狂嚎叫终于出现了,愤怒、恐惧、羞愧……无止尽的歇斯底里在天空之岛上回荡…………………………
入夜不久,凯文的四马马车就冲进了海德堡城,这座繁华的城市如今几乎成了一座庞大的军营,普通的平民都被疏散到了附近的乡村和其他两座城市,而更东边新吞并的拉文斯坦则在一系列的指令下被搬成了一座空城,所有的人口都被强行迁徙一空。如今的海德堡,里外驻扎了不下两万的精锐军队,透出令人窒息的杀气。“尊敬的汉娜莱契夫人,您的一样就把我从椅子上拽了过来,请允许我对神发点牢骚,您这样的邀请会让我放弃很多……”大门被有力地推开,凯文潇洒地走进早已准备好的宴会大厅,一边整理着颈前刚系上的红色领巾,一边抬头看看墙上的大钟,正好晚上八点,这是汉娜莱契在书信里约好的会面时间。没有想象中的气氛和大堆官员,宴会大厅里只有汉娜莱契一个人,看样子这是场及其秘密的私人晚餐。“呵呵,凯文先生果然是个成功的商人,对时机的把握很好……”汉娜莱契还是那身玫瑰红长裙,同样的性感眼神和姿势,玉手轻摇,一个侍女从侧门而入,只见手上捧着一瓶高档的葡萄酒,轻轻地就放在了汉娜莱契面前。“啊!真是个美人!我可以吻你吗?”
凯文眼睛亮了,屁股刚落在椅子上就好象被针刺了一样一弹而起,快步朝汉娜莱契走去,一把就把那瓶酒提在了手里,如同摩挲着一个少女美妙的身体般手指微微发抖,忍不住吻了一下酒瓶,然后深情的、全神贯注的、又极不忍心地打开了酒瓶,在汉娜莱契面前的酒杯里满斟一杯,也不管对方是何反应,居然自己就抢先喝了起来。“芬那亚托尔代的紫晶玫瑰红……我可以很保守的告诉您……这是我喝到的真正能被称为酒的液体!”又取过一个新杯子,这才给汉娜莱契斟了一杯,然后不心甘地把酒瓶交给了侍女,兴奋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面对凯文这一系列的反应动作,汉娜莱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只是用着她那独特的、有点雾蒙蒙的眼神仔细打量着这个年仅二十一岁的大商人。“夫人,请原谅我没使用敬语……我本以为我可以更早的有这样的机会和您这样单独相处。”。凯文注意到了女领主的变化,也知道今天对方如此在意自己,只是因为自己前天的一封信,信的内容可以解决目前汉娜莱契很多问题,尤其是连自己都继续承受太久的问题。“你是说其实你早就想到了这点?为什么这么晚才告诉我?”汉娜莱契见话题已经公开了,也就不再耍嘴皮子。凯文放肆地把外套解下,又把好不容易才系上的红色领巾给扔到了一边,灌了一杯酒,匝着嘴唇说道:“严格来说我很意外,没想到维纳斯小姐会把我和您拉到这样的局面上,这已经超过了我的想象,但是您也许不知道,我正是个喜欢事情出现荒唐发展的人……”“酒是个好东西,不过太追求酒的味道,就会误解了酒的精髓,从而陷入醉的误区。女人,也是一样……”这是凯文经常在酒场上醉熏熏时对酒友们说的话,很多人都当成了一个富家子弟的酒疯酒语,这样的潇洒人人都可以说得冠冕堂皇,可凯文明白,这不过是自己随时在提醒告戒自己,不能被最吸引自己生活的事物给迷惑,他最反感的就是自己的生活得到顺理成章的结果。“您是指我?还是指海德堡?”
“你的意见很好……只保留最基本的防卫兵力人数,在这个基础上大量训练新兵,训练结束后然后将其分批退役,又重新征召兵员,既不影响生产劳动力,又可以大规模提升领地内青壮劳力的潜在战斗力,如有必要,这些平日里的普通农夫可以迅速变成不需要训练的士兵,任何危机到来的时候都可以马上组建成军……你这样的方法确实很好,为什么以前我没发现呢?”汉娜莱契回忆着信里的原话,越来越觉得这样的提议简直太高明了,既可以防范外来威胁,又可以在长时间维持较低军费开支的情况下保持和增长自己的后备军事力量,还可以防范现有兵力的老化,这比传统的募兵长期备战体制先进了不知多少倍。“可能是因为您不是商人……要知道商人们从来不把资金死押在所谓的利益增长点上,流动才能存活,而且流动地越快,每个铜币都可以发挥几个铜币的作用……”汉娜莱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年青人可以在那么迅速的时间里垄断了自己领地的贸易,而且还大把大把地交税给自己扩充兵力,自己扩充的同时又大把大把地把钱送回给了对方以换来急需的物资,甚至还远远超过对方交纳的税款,而不是简单地把自己作为扶持的对方进行死投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资金流动?她突然想起了一个男人,一个曾经亲自指导海德堡本地商人进行对外贸易的城主,她的丈夫,一个永远都潇洒自如的神奇男子,为自己留下了短短几年就可以打下大片领土的财富和实力。他们是如此的相象,总在最不经意的时候表现出最让人惊叹的一面,也总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给予看似漫不经心、其实早就深谋远虑的帮助,难道他从结婚那天开始就已经决定放弃自己的位置来成全自己愤怒的野心?连续喝了好几杯酒,本就不善酒力的汉娜莱契有点醉了,手一挥,唯一的侍女退了出去。端着酒杯,汉娜莱契挪着性感的细腰走到凯文身边坐下,醉眼朦胧地看着对方散发着无穷活力的眼睛,轻笑道:“不知道我现在是否应该叫你加西亚先生?或者还是叫你凯文先生?”“我看叫加西亚好点,我喜欢这个名字,它可以掩藏以往的我,包括我的优点和缺点……”凯文也被这产自普洛林斯著名酒产地的紫晶玫瑰红给征服了,只觉得全身燥热,忍不住把前胸的扣子又解开几处,露出宽厚结实的胸膛,一滴滴汗珠紧紧地黏附在皮肤上,如珍珠般在烛光下闪烁。他是那么的自信,甚至还有点狂妄,就像那个男人一样,丝毫不为自己的过去辩解,承认缺点的同时又把优点展露的又那么完美,如果他还在这世上,自己会这么累吗?汉娜莱契觉得眼前一切都不真实了,人影晃荡中,那个令自己改变了后半生的男子又出现在眼前,同样的潇洒,同样的自负而张狂,慢慢的,两个人影重合到了一起。
“萨丽梅娅……”凯文猛地扭动身体站了起来,扶在身上的女领主发出了一声娇喘,高大的青年一把将其抱起,摇摇晃晃地朝和大厅相连的一条小走廊走去,那里有领主办公室,而隔壁,就是领主的私人寝室……初夏的夜晚,无数的芒星在黑幕上闪烁朦胧的星光,任凭人想象地组合成一副副美丽的画面,偶尔几丝浮云掠过,似乎又改变了原先的排列顺序,又组成了另一幅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