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寿昌的话,无情的揭露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无论他们如何乐观,眼下这可以说来之不易的局势,甚至被一些诗僧(相当于大理国的士子,师僧有妻子,往往读儒书,段氏而上,有国家者设科选士,皆出此辈)誉为建立新朝、开国的局势,实质非常脆弱。
若高氏有意,反复,不过顷刻之间尔。
而太子段誉,正是维系这脆弱平衡的一个主要因素。
翰林学士黄昊看了段寿昌一眼,也道:“皇上,信苴(即王爷)此乃老成谋国之言,臣附议!”
作为段正淳的主要谋士,在听闻太子坠马并昏迷不醒之时,他就想到了这些安排。
但,此时做这样安排的实质,意即突出了太子在复国一事中的所起的作用,皇上虽然宽厚……
皇家之事,还是皇家中人提及的好。
“臣亦附议,”引爽爽长张瑾瑜也说。
“臣附议!”
“臣附议!”……
段正淳的这些肱骨心腹一一进言,想来,他们皆是在第一时间就明了这一点,并都有着黄昊一样的打算。
刚刚猛的站起来的段正淳,此时已经缓缓坐下,面色愈趋冷峻,但并无半点惊惶亦或是不悦,他抬了抬手,“诸卿且安坐,”
“不至如此!”他摇头道。
“皇上!”段寿昌又叫了一声,段正淳轻轻摆了摆手,看着站在当中的侍卫,“太子何时回宫?”
“回皇上,太子坠马之后,段总管命我快马回报,”快马回宫的侍卫身上都带着些征尘,“他护送太子随后就到,按理,此时应已入城,”
话音刚落,外面又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须臾有小黄门来报,“太子车驾入城!”
段正淳微微颔首,轻抚浓须,向苏进贤说,“去相国公府,请相国公进宫,”
“遵旨!”苏进贤匆匆带人去了。
段寿昌此时总算坐了下来,看了黄昊一眼,见后者正捻须不语,一副成竹在胸之态,他长须动了动,到底没有哼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