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了一整晚夜班的宋清盈,有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回住所的一路上,她两边耳朵像是各装了一个小喇叭,左喇叭念叨着熬夜的种种危害,脱发、内分泌失调、记忆力减退、长胖、长痘痘;右喇叭在循环播放肾宝片、护肝片的广告。

    一到住所,她边脱鞋、脱衣服、拆头发,边在心里痛哭:钱好难赚,不管哪个时代的打工人都好辛苦啊呜呜呜呜,不想上班。

    等全身脱得只剩寝衣,她用清水洗了一把脸,便倒在床上,被子一蒙,睡了个天昏地暗。

    午间,同寝的另外几位宫女回来,知晓宋清盈昨夜值得夜班,有意给她找不痛快,无论做什么动静都贼大。

    一阵噼里啪啦之后,见床上那坨小山包毫无动静,几位宫女面面相觑。

    “她怎么半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故意忍着?”

    “这都忍得住?除非是缩头乌龟转世。”

    几人嘀嘀咕咕了一阵,甚至一度怀疑宋清盈是不是死了。

    推推搡搡的,其中一人凑到宋清盈的床榻边,扬起下巴,眼珠向下,飞快的瞄了一眼。

    只见被窝里的人睡得正香,也不知梦到了什么,小嘴还时不时动一动,细细听来,似乎还能听到一阵轻轻的小呼噜声。

    那宫女一脸无语:这人好歹从前也是个公主,怎么亡国后,就变得这么不讲究了?

    瞧瞧,睡没睡相,像猪一样…不对,猪都没她能睡!

    不过,她就算睡着了,模样还是极美的,一头青丝如乌云堆在耳畔,衬得那张柔美的小脸越发白嫩水灵,真是让人又羡慕又嫉妒。

    几人闹不醒宋清盈,又快到上值时间,便也不再折腾,略作歇息,各自忙去了。

    宋清盈这一觉睡得格外沉,再次睁开眼,窗外云蒸霞蔚,红色彩云铺遍天际,映照着窗前的几株玉兰花都透着朦胧的暖色。

    “真快,又天黑了。”

    她懒洋洋的靠着墙,霞光洒进略显昏暗的屋子,空空荡荡,又安安静静,一颗心也莫名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