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窦昆已经基本可以自由行动,北宫秩却反而病恹恹地靠在崖壁上,并不出他所料地,发烧了。
他身上披着两人的外衣,却还是冻得手脚冰凉,额头滚烫。
“年轻人真是身体好。”北宫秩不由得感叹道。
窦昆摩挲着他的手背,声音温柔到了极点:“我们还是回城里吧。你得吃药。”
“不用。”北宫秩把自己缩成一团,圈在衣服的保暖范围里,“这种小伤寒,过几天能自己好的。”
窦昆不准备忤逆他的意思,只好游到附近的河岸找些柴火,想再点个火堆。
可是昨天下了一天的雨,直到晚上才停下,树枝大多都浸了水。窦昆找来找去,也只找到一把干燥的树枝。
等他游回来时,北宫秩已经端端正正地躺在了地上,烧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师兄!”
窦昆甚至来不及挤干衣服上的水,连忙跑到北宫秩的身旁,手心覆盖上他的额头
——烫得吓人。
北宫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清是窦昆的那张脸后,才放松了身体的肌肉,语气中颇有几分嗔怪:“小豆儿啊,伤口没好怎么能下水,等发炎了还不是得辛苦我照顾你。”
窦昆觉得,他的师兄就算是烧到脑子不清爽了,嘴巴也能凭肌肉记忆怼人几下。
“我带你回去。”
窦昆的语气不容置否,一把将北宫秩提到了自己背上,迈开步子便准备往外走。
“你等等。”北宫秩微微叹息。
北宫秩滚烫的气息拂过耳廓,窦昆脑子里嗡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
他这才开始回过味来。
这样擅自地将师兄背到背上,会不会,有些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