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赵钱拖着还满脸困意，情绪暴躁的洛启平，在宋然黎许的宿舍里，叫了几百块的炸鸡、披萨等垃圾食品，一直闹到早上八点多才散。
宋然已经困得失去思考能力了，他幽魂一般站起来，准备收拾一下客厅里的一片狼藉，不知精神到底从哪儿来的赵钱就中气十足地把他和黎许分别往房间里一推，“行了，先去睡觉吧，这些东西睡醒起来再收拾。”
宋然被他一推，自然而然倒在床上，下一刻就失去了意识。
这一觉他从早上八点，睡到晚上八点，叫醒他的是从门缝里飘进来的饭菜香味。
宋然爬起来，摇摇晃晃宛如丧尸一般走出去，扒在厨房门框上嗅嗅：“今天吃什么？”
相比宋然头发乱翘，脸上都是睡痕的邋遢模样，黎许一身清爽，显然起床很久了，“栗子烧鸡，你要喝粥吗？煮了玉米粥，自己加糖。”
宋然应了一声，转身先去洗漱，等在洗手间里洗了把冷水脸之后，他才彻底清醒过来。
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跟昨天，跟前天，跟之前的每一天一样，熟悉的眼睛、鼻子、嘴巴，不比别人多，也不比别人少。不知道是因为凌晨那持续了三个小时的垃圾食品派对，还是因为连续十二个小时昏天黑地的睡眠，他此时格外的心平气和，甚至还有一点高兴。
外面传来黎许喊他吃饭的声音，宋然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他对自己说，没关系，不管我是什么，从何而来，我只要知道我是宋然，我有一个跟我一样的搭档，有很多关心自己的朋友同事，有真真切切爱着自己的亲人，这样就够了。
调研局的决定来得很快。在宋然他们回来的第二天，金小多就通知他们去玄承子的办公室。一路上金小多絮絮叨叨地说：“别以为你们没参与简城的事后处理就不用写报告了啊，晚点等这个事结束了，都给我把报告写出来，昨天是看你们太累了，所以网开一面，赵钱他们都已经开始了。”
她走到办公室门口，一边敲门一边说：“还有，你们把洛大少新捐的越野车撞废了这件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啊，记得写损耗记录。”
宋然听得一个头两个大，门一开，立即一溜烟窜了进去，黎许紧随其后，还十分迅速地把门关上了。
顺着楼梯下去之后，宋然就看到两个熟悉的人坐在玄承子的茶桌旁，闻声转头看来。
高挑的漂亮女人对他飞了个吻，笑吟吟道：“嗨，又见面了。”
“孙女士。”宋然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孙雯皱眉，不满意地说：“我不是说过叫我孙雯就行了吗？孙女士听起来够老气的。”
秦浩然在一旁对宋然点点头，“这几天辛苦你了。”
宋然看见他心情有些微妙，一方面洛启平仍然认为最有嫌疑的就是他，另一方面在那场会议中，秦浩然寥寥几次发言听起来都更倾向于宋然，他似乎对宋然的特殊性没有太大的兴趣，甚至认为在这种难以复制的个例上投入太多精力是在浪费时间。
以至于宋然现在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