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越猛地回头，一双明亮的眸子像鹰眸一样锐利地盯着顾宁归。
顾宁归走进他，伸手去撸季越的头，季越脑袋侧了一下，目光不善地瞪了自己一眼。
顾宁归从善如流地放下手，面不改色地继续：“没什么意思，只是突然想到了而已。”
下一刻，季越一个箭步上前，十六岁的身材比顾宁归略矮了几厘米，他伸手把顾宁归的领子攥下，强迫他把头给低下来。
“你是在暗示我，我也是幻想种，嗯？”季越的声音压抑着怒火，像在一瞬间被狠狠地烫下了一层皮。
“不可能！”季越盯着顾宁归，一字一句，“如果我分化成了幻想种，我立刻就了解了自己！”
说罢，季越放开了顾宁归的领子，手在衣摆处搽了又搽，目光嫌恶。
顾宁归抬手整理了一下衣领，看着季越快要炸毛的样子难得良心发现，要是自己再回上一句把人逗弄过头马上就死给他看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难得选择了闭嘴。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通讯器就响了起来。
顾宁归睁开眼，目光清明。
血族不需要太多的睡眠，顾宁归到达集合的地点，觑了季越一眼，季越肤色是一等一的白腻，全然看不出有元帅之子的半点影子，反倒像个靠着祖上基业吃喝的贵族子弟，因此，眼底下一圈的青黑格外吓人。
顾宁归终于是见不得一张俊脸被糟蹋，忍不住问：“不困吗？”
季越一个眼神斜视过来。
顾宁归乖乖闭上了嘴，起码人看起来还是很精神的。
两个人先后上了伪装机甲，驾驶着往盆地中心驶去。根据计划，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找到召唤如此大规模虫潮的母虫巢穴，杀死母虫后，外边失去指令的虫族不足为患。
于是在平原的沙地上，一块石头“艰难”地移动着。一只三米多高的黄褐色虫子从三层小洋房后探出硕大的头颅，由无数只复眼组合而成的猩红色球体朝着天空转了一圈，突然发出尖锐的超声波长鸣，很快，同样频率的波长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在应和。
接受到同样讯号的无数虫族停下了手头上的所有动作，宽大的薄翅展开，在阳光下折射出斑斓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