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加菲猫的背影,我心痛,头痛,一身都痛。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有见色忘友之徒。
如果我再年轻十岁,或许会真如加菲猫所说:为了外人让朋友不痛快。
但我可以年轻十岁吗?
显然不会,所以这个如果根本不成立。
魏思明要结婚了,这个消息并非我有意刺探,实属巧合。
这也是我为什么心痛,头痛,一身都痛到要怒斥加菲猫不成熟的原因。
半个小时前,接到加菲猫那通口齿不清意思模糊的电话后,我一下子就懵了,无数种可能像发现蜂巢的蚂蚁般,源源不断从我脑子里冒了出来。在这个不太陌生却没有熟人的城市里,我唯一想到的竟然是魏思明。
这位素来古板且不肯轻易变通的教书匠,难得这个时间还愿意接听我的电话。
我坐在去往酒楼的车上,用颤抖的声音将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一遍:“魏老师,会不会是饭局上有人使坏?要不,你现在也过来一下?”
“……如果有危险,报警不是更好吗?”
短暂的沉默后,魏思明的冷漠让我周身的恐惧瞬间跌到了最谷底。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不管你跟加菲猫再约见面……”
“不会再见了。”我的愤慨还未部表达出去,魏思明的冷漠就直言不讳的横插了一杠进来:“伍小柒,你是个好朋友,但你的那位朋友未必如你好。”
“你把话说清楚。”我彻底怒了,眼睛猩红:“加菲猫还不够好吗?她一个女人,放着大好青春年华,一心一意等着你,你有什么资格批判她?女人顶天立地怎么啦?女人挣钱多怎么啦?魏思明,你如果真的爱她,这算什么狗屁理由!”
“……我也觉得这不应该算作离婚的理由。但是伍小柒,我不仅仅是她的丈夫,我也是我父母的儿子。我父亲今年七十八,身体已经糟到一日不如一日,我母亲虽然健朗,却也是个七十一岁的老人,他们早就没了以前那股对儿媳挑剔的蛮劲,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我的孩子出生。”
“我错过一次,虽属无心之失,但也是错。她错过一次,是不是故意都不重要,我恨过,怨过,但现在只想安定生活,生儿育女,但她不愿意。”魏思明的声音好像隔着千山万水,是冰冷的是遥远的是哀莫大于心死的归于平静:“我舅舅最近给我介绍了一个。我就想着,将离婚协议寄给她,如果她愿意回心转意,我会推掉舅舅的好意,如果她仍然觉得事业比孩子重要,那就彼此放手,各自安生。”
一声惆怅过后,魏思明突然笑了,是一种让人一听就心酸的笑。
“她约我见面,我以为她想通了,只到我在咖啡馆见到,我就知道她还在怪我,还在怪我舅舅。这样说吧,她的恨比我长,比我深,比爱多,如果我是古板,那她就是食古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