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启涟信誓旦旦,言之凿凿,一副只差以死自证清白的样子,也不像是演出来的。
两位长老是朝华宗老人了,理应毫无怀疑地信任自家掌门。可若按常理去思考,这的确非区区一介刚入湖门的修仙者所能做到的。岑启涟辩驳的有道理,但掌门说的也不会是假话,他没必要无缘无故去冤枉一个小辈。两位长老有些为难了。
还是那位慈眉善目的长老说道:“这样吧,掌门,毕竟这位小兄弟是九幽门的,要不让我去请九幽门掌门过来?若是真用了什么秘术,他们掌门也该知道。”
另一位长老冷哼一声:“你要请谁?你傻不傻?若这小子是贼,他们九幽门也脱不了干系。九幽门终日与尸为伴,还练什么尸鬼之道,我看他们各个都有毛病,破坏结界这事八成就是九幽门做的。”
“你放……”岑启涟把脏话忍了下去,“就是因为人心太复杂,我们才更愿意相信尸鬼。我们愿意怎么修炼就怎么修炼,关你……事。”
容知行撑着下巴坐在最高处,了无兴趣地瞥了眼一直不发一言的容清,再又看向那个激烈反抗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现在才问?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决定给我定罪,才不会管我是谁。”岑启涟狠狠讽刺。
容知行冷眼瞧他,又问了一遍:“名字。”
岑启涟一边想无所顾忌地骂人,一边又要守身为九幽门弟子的规矩,心中很是矛盾。但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心不甘情不愿地答道:“岑启涟。”
“岑启涟,九幽门的法器只能由特定的一人控制,还是其他人也可以?”虽然的确是冤枉了他破坏结界的事,但那只小僵尸出现在灵泉山下是不争的事实。为什么会在那时出现在灵泉山?又能作假师尊的声音吸引他的注意以此逃脱。必定不会是简单的人,或许会对朝华宗不利。
岑启涟做不到这些,那就是别人。他要把这个人揪出来。
岑启涟沉默了,他开始思考这个可能。他只以为朝华宗掌门在灵泉山下看见了他的小僵尸纯属是冤枉人的话语,但……万一是真的呢?人家是第一仙门的掌门,没必要说这种谎话,冤枉他这种无足轻重的人。如果所有人都没有说谎,那出问题的就是他家小僵尸。
“我不知道……”岑启涟诚实回答,“但应该不可能。”
长老出来说话:“你想好了?若不可能,那就只能认为是你要破坏结界!”
“够了!”
一股气流扑面而来,冲撞着岑启涟的身体,但他只是难受了一下,便觉全身轻松,刚还一直压制着他的护卫全部退开了。岑启涟茫然抬头看去,发现那个一直坐在左侧,好似透明人的容清,此刻站起来,面朝着容知行,话却是对岑启涟说的:“不关你的事,你走吧。”
“可是……”另一长老偷看掌门的脸色,这本该是由掌门决定的,虽然他们两个是兄弟,但还是僭越了。
岑启涟一得到能让他走的命令,眼睛一亮,完全不顾剑拔弩张的气氛,拉着他的小僵尸马上要离开。
“人走可以,法器留下。”容知行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