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黎斜靠在身后的枕头上,眼神淡淡扫过他身上降青色的衣袍,勾唇浅笑,“小殿下还是穿红色好看。”
京丘冷嗤一声,指腹挤出一点粘液的浓稠白色的膏药狠狠地涂在他的伤口上,“穿青衣当然是给你守孝来了,我可是听说某人都要死了。”
芽青,生也,象物生时色也。然而降青,深沉如墨,冥也。
“小殿下不是早早地盼着臣去死吗?”鹤黎手已经被他摁出了几个刺目的红色印子,可眉却依旧舒展着,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要是我死了,不就是刚好如了殿下的愿?”
他直勾勾的盯着他,似乎要望入他的眼底里去,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来。
京丘终究是有些不忍心,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我是盼着你去死,可是不是这么简单的让你去死?这样死了岂不是便宜你了?”京丘说着又扯出了些白色纱布给他缠上。
“小殿下说的极是。”
鹤黎修长的手指微微一动,就将他的手给攥在了手心当中。
他如此一动,手上的白色膏药就粘到了京丘的手上。
十指相握,肌肤碰撞。
京丘心头一晃荡,一抬眼刚好撞进他的眼底。
他眼底翻腾如墨,浓的仿佛一滩雾气一般化不开,莫名让他有些心悸。
“松开!”京丘咬牙。
“放心,没人在。小殿下不用害羞。”鹤黎勾唇。
京丘此刻才发现,之前那站了一屋子的人,现在不知为何全都撤走了,只剩下了他与他。
顿时耳根子又是一烫。
然后抬眼斜了他一眼。
“不好好上药的话,反正疼的也是你自己,我才不会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