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好吧。”他语气里带着浓浓的遗憾和失落谁都能听出来,但她依然故作淡定地自己吹头发,天知道那小手抖得和帕金森患者似的。
吹风机响了好一会儿,头发才吹干,拿梳子顺着发梢,春夏心里暗自琢磨着过两天去把头发剪短,头发太长了不仅费电而且还掉得多!想想刚刚在人家浴室里捡自己头发的窘迫,她现在的定力就堪比得道多年的高僧,绝对不为美色所惑。
刚刚洗完的头发蓬松又柔软,前两次见她头发都是扎起来团成丸子,他就觉得这姑娘毛茸茸一个,现在卷发披肩,那给人的感觉更是毛茸茸的可爱,可爱得让他想上手揉一揉,掩饰的喝了口茶,喊她坐下吃点心。
“要不要试试田姐刚做的点心,她绿豆糕做得很好。”察觉到她不自然的回避,季蓝眼眉低垂,温柔的惊心动魄。
纠结了三秒钟,对着这张脸,春夏实在想不出理由去拒绝,“嗯,那我尝尝。”嘴角勾起的幅度肉眼可见在变大,季蓝把茶几中间的绿豆糕轻推到她手边,笑着发出约会邀请,“听说远天广场正在举办美食节,你想去逛一逛吗?”
刚洗过的头发散发出阵阵清新的草木香味,和面前这个男人味道一样。春夏脸有点儿热,对上他毫无遮拦亮得惊人的眼睛,眼神不自觉的回避,说话声音都下意识放低,“我,我要先回家换衣服。”
“好,我等你。”
结束莫名让人脸红耳热的对话,春夏花了好一会儿才从对方制造的暧昧氛围里挣脱出来。明明都是很正常的对话,但透过他磁性的嗓音、不知意味上挑的眼睫,她居然不争气的红了脸,一双贝壳似的耳朵嫣红滚烫。
客厅里的气氛安静下来,一个喝茶,一个吃点心,低头埋首间他们像是自成一个世界,田姐透过餐厅的隔断犹豫了一分钟,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果盘,又默默地端回厨房,她想,季先生和那位小姐可能不需要吃什么水果,因为,已经够甜了!
年近而立就身居高位,季蓝自认为算得上心思深沉,但从第一次遇见这个姑娘,他就在下意识收敛锋芒。
理智告诉他,这姑娘直到现在依然只是把他当做相亲对象,毋庸置疑,好感肯定有,但距离他想要的那种感情,怕是还差着十万八千里。思绪到这儿,心眼儿多的像筛子的季秘书也略感棘手,前两天他居然还在纠结她到底适不适合当季太太,现在一看,反而应该先问问人家到底愿不愿意当这个季太太。
旁边安静吃点心的春夏心思就单纯的多了,脑洞也开不了那么大。绿豆糕确实名副其实的好吃,对面的预备役男朋友也秀色可餐,班级群里家长们安安静静,也没有熊孩子作天作地,忽略先前的一些窘迫和不自在,星期六的上午简直幸福的想起飞!
如果不是胡爹来电话,乐不思蜀的某人肯定盛情难却准备留下来吃午饭,幸好老父亲敏锐的直觉让他拯救了女儿岌岌可危的不矜持。
瑜伽课刚结束,郭向淑就接到了田姐的告密电话。可惜等她到家,春夏已经先走了,老太太懊恼不已,可惜于事无补。她只能往好处想,起码这小子还是有进步,都知道把小姑娘带回家了!
故作不在意的在沙发上坐下,老太太悄悄观察乖孙表情,但季秘书表情管理一向很到位,实在看不出来他的想法。
虽然面无表情,但季蓝实际上心情很不错。抬头对上自家奶奶饱含期盼的眼神,他难得嘴角带笑劝道:“您还是先去洗漱吧,一会儿该吃饭了。”
老太太放下手里的茶杯,忍不住又靠近季蓝一步,挨着他坐下,像是准备讲悄悄话的孩子一样压低声音,笑得像朵花儿,话里都带着两分小得意。
“怎么样,我们夏夏是不是特别好?”
“我们?”季蓝挑眉,心里莫名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