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合宫内。
姬嫔已经离开了,岁杪坐在贵妃榻上,脑海里都是方才姬嫔说的那些话,那个字条里的内容。
三日后,恰恰好是严翊的生辰,岁杪仔仔细细地想了许久后方才觉得也只能这样了,不然的话她不可能再出一次宫,并且她相信元合。
也会去猜测元合到底会告诉她什么答案,毕竟这个是关于她父亲的死因,也关乎到她与李茵叶之间的关系,而这几日偏偏又要和李茵叶一起安排严翊生辰的事情。
岁杪只觉得头都是疼的。
可她不能表现出来,正烦恼之际,内殿响起沉儿的声音,“娘娘,您还画吗?”
岁杪被沉儿的声音拉回了思绪,她立刻起身往内殿走去,“画,肯定要画。”
她说着,拿起了狼毫,看着面前摆放的白色宣纸,说是说画,可到底是难倒了她,又添了几笔之后,岁杪皱着小脸,自言自语道:“要不干脆送别的得了。”
声音不大,可清荷却还是听见了,她笑了笑,“说不定皇上就喜欢这份礼呢。”
“我自己都不喜欢,”岁杪呢喃道:“他怎么会喜欢?”
这句话可说到了点子上,清荷无意的接了一句话,“皇上喜欢娘娘,便喜欢娘娘的一切,您觉得不好的东西,兴许皇上觉得喜欢呢,再者,这可是娘娘您用心制造的东西,定然与那些花银子买的不同。”
清荷这句话让岁杪陷入了沉思,她轻声的咳了咳,没再纠结自己画的好与不好,而是乖巧的坐在凳子上,一笔一笔地继续画,旁边的窗子打开,春风钻了进来,将白色的纸轻轻的吹动。
纸张发出酥酥的声音,掀起又落下,岁杪的碎发被风吹的飘起一些,袖口也随着风拂动,她自始至终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殿内响起了脚步声都没发觉。
宫人们都悄无声息的推了下去,殿门都阖上了,岁杪还是没有任何察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直到身后响起男人的声音时,岁杪被吓了好大一跳。
——“岁岁在干什么呢?”
声音低沉,明知故问,带着零星的几点笑意。
这一句话可将她吓得毛笔一缩,手一抖,墨汁就将她完成了一半的画给彻底毁了。
岁杪惊呼一声,“我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