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吕氏右袒,为刘氏左袒”语出《史记·吕后本纪》,是西汉功臣周博安刘时召集北军时所说的,意思是支持姓吕氏的人就露出右肩,支持姓刘氏的就露出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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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离开洛阳后,率领一万精锐向许昌推进。在曹操的行军图上,兖州是前往许昌的必经之路。曹操前一次越过兖州是利用了自己的速度和吕布的疏忽,而这一次,吕布的几万雄兵要在这里阻击曹操前进的步伐,吕布不仅要留下皇帝,还要留下曹操手下所有士卒的性命。而曹操,不仅不会让出手中的皇帝,还要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兖州。[bsp;曹操引军进入兖州的地界已经一天,终于在第二天的早上看见了地平线上升起的隐隐烟尘。曹操一挥手,前排的步兵将盾牌立在地上,后排的步兵将长枪架在前排步兵的肩上,两翼的弓箭手如翅膀般展开,射住阵脚。曹兵静静的摆开了阵势,等待着敌军的到来。
墨色的大旗在烟头上升起,队伍最前方的将军手中提着方天画戟,骑着一匹赤红色有如火炭般的战马,整个人笼罩在朝阳的光亮之中,让人看不清楚他得样貌。曹操眯着眼睛,向身后的将军们道:“吕布若是德行再好些,人再聪明些,可称得上是天下名将了,可惜可惜啊。”
吕布的大军在距曹军三百步的距离处停住了脚步,卷起的尘土随风扬去。吕布踢马出阵,只见他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果然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曹操清了清嗓子,扬鞭朗声道:“原来是吕温侯啊,自当年洛阳一别,转眼也有两三年了吧,温侯风采优胜往昔,真是让我羡慕啊。阔别已久,不知温侯的父亲丁建阳、董仲颖身体可好啊?请恕在下愚钝,温侯如今是姓吕,姓丁还是姓董啊?”
吕布气的面色通红,切齿大骂道:“曹贼,我与你誓不两立!”说罢,便欲挥军冲阵。
陈宫在身后拽住了吕布,道:“主公稍安勿躁。”
曹操探着头看了一眼吕布身后的陈宫,拱手道:“公台兄,自成皋一别,你我也是许久不见了。”
陈宫阴沉着脸,哼了一声,道:“只怪我当时有眼无珠,错放了你这狼心狗肺之徒。”
曹操哈哈笑道:“我是狼心狗肺之徒,不错,但是天下不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英雄何其多,公台何必偏偏要投在吕布帐下呢?”曹操玩弄着手中的马鞭,道:“公台,我一直不解,为何你如此恨我啊?”
陈宫听到曹操此问,心中一震,也暗暗问自己道:是啊,我为什么如此憎恨曹操,是出于正义,还是出于其他的什么动机。陈宫心中隐隐有一个念头,就是自己也是宁负天下不负我的人,只是曹操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揭开了自己心中的阴暗面,才让自己如此的厌恶他。
吕布见陈宫没有答话,气哼哼的道:“公台,和他哪来的那么多废话。”然后用画戟指着曹操道:“曹贼,你今日若留下天子,立誓效忠于我,我倒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哼哼。”吕布把画戟向身后一扫,“我这三万虎狼之师,定叫你今日死无葬身之地。”
曹操扬眉道:“哦,吕温侯的意思是要劫驾咯?”随即又笑道:“倒是在下的不是了,弑父本来就是温侯的拿手好戏,天子乃是天下人的君父,不知温侯这次是想用刀还是用戟来尽孝道呢?”
吕布虽然无谋,但也知道自己担不起弑君的罪名,手忙脚乱的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原来温侯不是这个意思。”曹操做恍然大悟状,“那温侯是想将陛下烹杀呢还是绞杀呢?”
吕布气急败坏的道:“曹贼,你别含血喷人。”
曹操双手一摊道:“我可不是含血喷人,温侯今日不是正在行篡逆之事么?”说罢,身后的兵士向两边散开,四匹纯色的白马拉着黄金装饰的战车从兵阵中慢慢走出,御驾之上,年轻的皇帝披着一身金色的铠甲,鲜红的大氅如火焰般被风扬起。曹操和众将跳下马来,曹军一起单膝跪拜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声浪在旷野上远远的传了出去。
献帝微微颔首,道:“众人平身。”然后将目光望向对面的吕布,纵然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但是皇家的威严还是震慑了吕布。吕布在马上躬身道:“陛下万岁万万岁,恕微臣戎甲在身,不能全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