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船在淮水上又遭遇了两三次夜袭,但皆未成功。由洪泽转道汴水,一路往北便能到直达中州洛邑,这段路上虽未曾再遭到什么袭击,只是一路跟着的人,却依旧没有放弃。
到了洛邑,庆王便做主改走陆路至长安。而行李则跟着两船水路至长安。
而比起原定到洛邑的时间,他们已然晚了两日了。
“洛邑可是崔家的老窝。”庆王下船后,看着依旧热闹不凡的前朝旧都,张口说道。
乔言不禁眯起眼,不同于江南青砖白墙的婉约,洛邑的亭台宫阙巍峨辉煌,这便是前朝旧都。
郗声亦是第一次来到洛邑,郗家只有嫡系长子长孙才会入长安,郗声父亲和大哥便是。郗声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入长安。
“长安的辉煌比之洛邑,有过之而无不及。”庆王看着二人说道。
阿易亦是一笑,她在长安十多年,见识过长安的壮阔,也见识过皇城内宫的宏伟。
春芽跟在乔言身边,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但依旧还是疑惑地问道:“姑娘,为何咱们不走水路而要改走陆路?”
“走陆路能快好几日。”乔言温声解释道。
“但也危险许多。”庆王凉凉道。
谢斐难得乖巧地跟在乔言身边。
“都到了中州了,那些人当真还会出手?”阿易不太敢相信。
“崔三自负惯了。”庆王毫不掩饰他对那位崔三爷的嘲讽。
乔言没有接话,崔矩在崔家行三,上头大哥早逝,二哥崔汝是尚书台的尚书令,官至宰执,总领六部。而崔氏一脉,自前朝便是簪樱之家,历朝历代拜相者不下世人,可以说,历朝历代皆有崔氏为相者。这样烜赫的家世又怎会不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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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还是顾忌着暗中之人,一行人未曾进入洛邑城中,直接便取道往长安去了。马车若是走得快,不到两日便能到长安,若按寻常速度,不到四日也能至长安。
洛邑至长安,这段官道因过崤山又被称之为崤道,必经陕县。前半段崤道平缓,走得也快。
“皎皎,眼看着走了大半路程了,他们怎么都没有动手的打算?”阿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