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暖黄色的灯照亮了卧室床头的一小块地方。
洗过澡的两人躬身侧躺,陆杉圈着温言,就像圈着自己的珍宝。
“你走以后……”陆杉贴着温言的耳垂说,“我有时想到你,就像是沉迷了,觉得你好像站在一个很高很高的地方,像神明一样,让我既想要靠近,又害怕这靠近会让你不快。刚才就是,本来还好好的,但突然间就沉了进来、手足无措,也许是因为你的某个眼神,或者某句话……言言,这是不是就是依赖症?你之前对我……也是这样吗?”
温言看着夜晚卧室里略显朦胧的影像,握住环绕在自己身前的手,低声说:“我之前比你严重得多。”
陆杉一怔。
“我不是间歇性的,而是每时每刻,只要看不到你摸不到你,就会非常恐惧,甚至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温言的语调非常平静,语速也很正常,如果不听内容,任谁也想不到他说的是在不久前将他折磨到几乎走投无路的症状。
他冷静客观,像个局外人。
但陆杉又怎会不明白呢?
复杂的情绪喷涌而出,他将温言搂得更紧,说:“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啊。”温言笑了起来,分开腰间陆杉的手,与他十指交握,“这是我们的命运,更是我们发自内心的选择。和别人在一起固然不会遇到这些事,但是,你愿意吗?”
“不愿意。”陆杉在温言脖颈间使劲儿摇头,“我喜欢你,言言,我只喜欢你。你知道的,如果没有你,我一辈子都会是个独身主义者。”
“嗯。”温言抬手揉了揉那头硬硬的短发,“我也是。纵然我有那么多个优秀的追求者,但是……”
正像个大狗般在温言身上轻轻蹭的陆杉突然不动了,然后警觉地抬起上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温言,明亮的眼睛里露出了一道嗅到敌情的凶狠光芒。
“你刚刚说什么?”
温言扭头与他对视:???
“优秀的……追求者?”温言试探着说。
能突然惹毛这家伙的也就只有这句话了。
果然陆杉更加气哼哼了,看着温言的眼神还有点咬牙切齿,像是想要发怒,却又有一点残存的理智提醒着他说这是我的Omega我要爱他不能发怒,于是便只能自己跟自己生气,从温言身上跨开,翻身抱着四肢蜷缩到床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