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们……先出去吧,我单独陪言言。”陆杉看着炎飏与温宁。
炎飏与温宁对视一眼,正要走,垂头靠在病床上的温言忽然说:“你也出去吧。”
众人一愣。
“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温言顿了片刻,接着抬起头来,对陆杉一笑,“你辛苦两天了,先去吃点东西。”
陆杉心中微动,脸色/欲言又止。
“我不会做什么的,更加不会想不开。”温言的视线转向没人的一侧,睫毛轻轻眨动,“我自己受过的苦,不会让我的孩子再受一遍。”
炎飏和温宁:……
这句话实在令他们无地自容,他们只得走了,陆杉心里叹了口气,对温言说有事喊他,也跟着出去了。
他顺手拉过病房门,回身把门彻底关严的时候,从门缝里看到温言弯腰伏在被子上,身体和手指正不断地发抖。
一瞬之间,他的胸口充满了心疼,简直想立刻冲进去抱住温言好好哄一哄,但想到温言的坚决,又实在不愿违背他的意愿。
陆杉握着门把手,隔了很久才终于忍着痛苦将房门轻轻推上,转身脱力靠上门边的墙,难过地闭上了眼睛。
“怎么了?”炎飏走过来问。
陆杉睁开眼睛,将一近一远的两个中年人一一看过,攥着拳头克制地说道:“他在哭。”
这一下,炎飏和温宁又仿佛当众被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
病房里,泪水从温言眼眶里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
他不想让眼泪沾湿被面,于是便用手接着,可是他的双手根本不够用,很快,眼泪便从手掌边、指缝里滑出渗过。
他原本还是能维持住那张单薄的面具的,但陆杉来了以后,尤其是说出了那番坚定不移的维护他的话语以后,面具轰然破碎,他彻底地绷不住了。
一开始是多年的怨卷着对自己整个人生的怀疑,然后,它们一起被那个高大帅气的Alpha的强烈爱意一击击溃,此时此刻,他除了哭,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