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运来得有些猝不及防,初一以为自己做梦呢,狠掐了把脸蛋——疼,又猛地眨了眨眼——尉迟弘仍没消失,这才多了些真实的感觉,当即扣头谢恩:“多谢殿下,奴定会好生伺候殿下,殿下可能不知,初一会得可多了,洗衣、做饭、打扫院子、学过医,通药理,甚至连针灸也略通一二……”
尉迟弘看了她一眼,“那倒也不必,会暖床就行了。”
初一目光一滞,轻摇了摇头,装傻充楞,“殿下这是何意?奴听不懂。”
事到如今,她方才明白太子说的留在他身边是什么意思,想想也是,自己这时辰、这模样,出现在这儿,说没那意思谁信呢?
不过,那人不是嫌恶她么?否则也不会打发得远远的,如今这般却又是为何?初一有些闹不懂了,都说女子善变,难不成男子也善变!
只是,这于旁人来说的好消息,却成了初一天大的烦恼——讲真,对男人这物种,她的好感真的有限,如今却是要以身饲虎了么?
“哦?不懂??”尉迟弘轻勾了过手,“过来。”
初一犹豫地挪了几步,一走近就给捞
入一个宽阔的怀抱,尉迟弘身子前倾,清冽的气息袭向初一,这味道初一不陌生,甚至还很熟悉,而今日却又不大一样,更鲜活些,也更为惑人,更兼男人鼻尖的热息萦绕在耳畔……初一两辈子也没同男人这般亲昵,当即就有些顶不住,却又不能推开他,于是干脆闭上眼睛,是一副视死如归的小可怜模样。
但男人好像并未继续,特有的气息还靠后了些,初一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却转眼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尉迟弘竟握住了她的手,还捏在掌心细细把玩。
初一猛然睁眼,下意识地抽了抽手,却被握得更紧,他偏头看她,浅笑盈盈的,是冷面太子少见的温柔,“孤方才想了想,小宫女也算是有恩于孤,若是让你在吓坏了,岂非显得孤太过无情。”
“所、所以呢?”初一有些结巴,这狗男人突如其来的良心发现,叫人好生忐忑。
尉迟弘松开初一的手,转而轻勾她的下巴,让她与之对视,他的唇角有两分笑意,神色却仍旧冷冰冰的,“若孤留你做侍妾,你可是愿意?”
见初一面无喜色,甚至隐有泪珠溢出,尉迟弘斜挑一边眉毛,伸手揾了揾她眼角的湿润,“怎么?不愿意?”
怎敢不愿?这个世道给了她说不的权利吗?
她只是万万没想到,她一仇男恐婚族,竟落得个这般结局,活成了自己最厌恶的样子,彻底沦为了男人的玩物。
人生果然处处是惊吓。
尉迟弘若是知晓她此刻的想法,怕是会冷嗤一声:“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