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拭目以待吧。”“好，那我就等着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谈话结束，白薇也换好登机牌回来了。何开成走后，等待登机的时候，白薇告诉我，她接到了钟康宁的电话，说btt那边暂停了系统的测试工作。我事我已经知道了，但我仍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更没有把沙迪颂在电话里说的内容告诉她。四个多小时后，我们到达清迈，在机场看到了前来接机的钟康宁，他和部分项目组的同事还在清迈，白薇还提前叫他们订好了酒店房间。刚见面，打过招呼后，白薇就对钟康宁问道：“钟经理，你说说看，今天下午btt是怎么让你暂停系统测试的？他们内部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钟康宁点头，短暂思考了一下，说：“他们就直接通知我们暂停测试，我问原因，他们没人肯说，至于特别的事情……没发现，我所见的一切都很正常。对了，白总，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他们要暂停测试？”白薇脸色有些无奈：“钟经理，今天上午刚刚发生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情，和btt有关，我和秦川赶过来就是为了解决问题的。”钟康宁一愣，脸色紧张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接过话：“钟经理，很抱歉，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把问题解决就行了。”钟康宁也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用问询的目光继续看着白薇。白薇摇头：“钟经理，秦川说的没错，这件事确实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我都不能知道吗？”白薇依然摇头：“抱歉，实在是事关重大，我们先回酒店吧。”钟康宁有些颓然又有些不甘地回了声“好”，然后率先走向出口外。我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的背影，然后安静地跟在他和白薇身后。钟康宁刚才的反应，好像有点奇怪。正常情况下，作为btt项目的第二负责人，钟康宁肯定会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算没打听到，也肯定隐约察觉到些什么，不至于一无所知，不至于听到白薇说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后，好像有点过于紧张。从钟康宁的角度来看，作为国际业务部的经理，他害怕项目出问题而紧张，好像也不算太奇怪，但结合我之前的推测，就显得很有问题了。内鬼很可能就是他。但要想找出证据来证实的话，很难很难，几乎不可能办到。也没什么必要去证实，尽量不让他再坏自己的事，再看看能不能顺便收拾他就行了。回到酒店，我发现钟康宁给我和白薇订得房间距离很远，虽然在同一层楼，但中间隔了八个房间。在走道分别的时候，我特意朝白薇问了句：“白总，我还没吃晚饭，有点饿了，你要不要出去吃点夜宵？”白薇犹豫了一下，然后摇头：“不用了，我去机场前就吃过了，飞机上又吃了点。”我没强求：“好吧，另外我几句话想和你单独谈，可以吗？”“什么事？”我没急着说话，而是看了一眼钟康宁，说：“钟经理，今晚辛苦你跑一趟了，我有些话想和白总说，你看……可不可以给个方便？”钟康宁点头打哈哈：“好，那我就不打扰了，两位早点休息。”他也是住同一楼层的，跟我房间隔着不远。等钟康宁回房间后，我才走到白薇身边，压低声音说：“白总，这件事得改口了，先不要承认视频是我拍的，对谁都不能承认，有人问你的话，你就说自己不知道详情，现在还在调查阶段就行了。”白薇皱眉：“为什么？”“因为事情的发展已经超过了我的预计，得换一种方法去解决。”“什么方法？”“把白的抹成黑的，黑的洗成白的。”白薇一怔，继而脸色一沉：“秦川，这是很不道德的行为，你知道吗？”我淡淡地笑了笑：“白总，别人用卑鄙下作的手段对付我，如果我还要跟对方讲道德的话，那不叫品德高尚，那叫傻逼。有的时候，只有牺牲某个人，才能拯救另一个人……”“你要牺牲谁？”白薇突然打断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另外在提醒你一件事，钟康宁被宫正文收买了。”白薇又皱眉：“你怎么知道？”“btt集团那些收到视频的人，大部分都是和阿瓦拉关系不好的人，足以见得发视频的人很有针对性，但宫正文并不了解btt内部的权力派系，只有钟康宁比较了解，除了他没人会帮宫正文。”白薇思索片刻，摇摇头：“这个理由并没有什么说服力，钟经理没理由会这么做，项目搞砸了对他没任何好处。”我又笑了笑：“白总，我们先假设一下最坏的结局，btt单方面终止合作，阿瓦拉因涉嫌性贿赂被撤职，当地新闻对btt高层的性丑闻进行报道，我们公司因此被口伐笔诛，遭受信任危机，到时候，钟康宁倒打你一耙，说你也有份拍视频，你觉得到时候你还能坐在营销总监这个位置吗？这位置空出来了，对钟康宁有没有好处？”白薇脸色一变：“有那么严重吗？”“嗯，很严重，我问过沙迪颂了，btt有一种传闻说阿瓦拉向我和曹文怀索要性贿赂。”白薇不说话，只皱着眉头不停思索，脸色越来越凝重。我接着说：“白总，事情到了那地步的话，问题可就严重了，所以，不要再管什么道德品行了，听我的，对任何人都不要承认视频是我拍的，就说自己不知道，也不要对钟康宁透露我们之间的谈话，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任何信息，除非征求过我的意见。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就行了，明白了吗？”白薇沉思片刻，又看了我一眼：“你打算怎么做？”“暂时不能告诉你。”“你不相信我？”“不是，而是……我只是有思路，暂时还没完全想好。”“有把握吗？”“大概六七成吧，最多三天时间就知道结果。”白薇垂下眼帘，又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