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醒来时,后颈仍有些酸痛。
昨夜的事,像是一场梦,格外不真切。
她撑起身子,揉了揉酸痛的位子。
屋里死一般的沉寂。
苏棠想到什么,转头望去,里屋的房门半掩着,听不见半丝动静。
她起身朝那儿走去,脚步迟缓,轻轻将房门推开。
满屋的空荡荡的,床榻上空无一人。
苏棠心中微紧,转身便要飞快出门而去,却在看见桌上铜镜倒映的一闪而过的光亮时顿住。
桌上,那个她原本收拾好的小包袱都消失了。
之前,她几次三番提及,均没被阿郁带走的小包袱,而今不见了。
阿郁拿走了吧。
如今他伤势已好,她心中也知,他本不是池中鱼,离开也是应当的。
可是……
苏棠眼神直直盯着铜镜。
昨夜还对她说“家”的少年,离开了。
她早就知道,自己没家了。
可还是会为了这句“家”而动容。
早知聚散终有时,却还是想着……会不会,真有那么一个人,会为她停留。
真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