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殊眼睁睁看着苏棠和那个叫李阿生的男子从身侧走过,指尖微动了下,却并未阻拦。
只是等着身后脚步声渐远,他方才扯唇玩味轻笑,手却紧攥。
除了最初不经意落在他身上的那抹目光,她再未分他半个眼神。
如只是恰巧碰见个面熟的陌路人。
郁殊脚步停在苏棠站着的地方,方才,他们距离极近,她的衣袖微微蹭过他的手背,身上的馨香在夜风中淡而清雅,如过去数月,陪在他身边的味道。
他抬手,看了眼手背上狰狞的伤疤,蓦地便想起那日在宫门口,她抚着这道疤,说“阿郁也有这样一道疤”的样子。
——强忍的平静,压不住眸中的浓重的绝望。
夜风乍起,郁殊陡然回神。
他转头,朝前方桥上望去。
苏棠已经和李阿生上了桥,二人之间克制有礼,却又说不出的和谐。尤其……女子手中的糖葫芦,在花灯底下格外……刺眼,刺眼到想让人将其毁了。
他们停在了卖糖葫芦的摊贩前,女子又买了一串,递给身边的男子,男子皱眉,似要回绝,女子却不知说了什么,神色格外认真,男子最终将糖葫芦接了过去。
郁殊微眯双眸,藏在宽袖下的手不觉紧攥着。
廉价的糖葫芦,还有那对可笑的背影。
“王爷在看什么?”身后跟着的手下高卫不解。
郁殊敛眸,朝他睨了一眼。
高卫匆忙低头看着地面,声音恭敬,诚惶诚恐:“王爷恕罪,属下逾矩了。”
郁殊却并未多言,复又收回目光,静静看着那一对人影,左手摩挲着右手手背上的伤疤:“本王在看……一只得了自由便不再听话的雀儿。”
曾经只能依附于、任他予取予求的女子,轻易便将那两万两银票收下的女子,而今却对他如此冷淡、故作不识?
可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