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袖口,交领,背面……
都没有缺损,沈曦轻轻呼出一口气,将橱门打开了些,正待衣服放回去,眼风无意在格撑里侧一扫,一条白绫绫的帕子忽然就闯入了她的眼中。
她将那条帕子拾起,帕子散发着浓浓的百蕴香气,只是因为被压在衣服下,因而香气没有弥漫开,此刻这股子浓腻的气味仿佛一把锤子般狠狠地砸向沈曦的脑袋。
沈曦缓了好一会儿,才抑制住自己的尖叫,颤抖着手将帕子抖开。
帕面上写了两行小字,她只看了一眼,就将这条帕子揉着砸向了窗牖。
可惜帕子轻快,轻飘飘的飞了出去,再自她面前款款落下,那两行绣的针脚齐整精致的小字明明白白的呈现在沈曦的面前,直直的戳着她的眼,好像在无情的嘲笑她的愚蠢而不自知。
沈曦呆怔了好半响,忽然扭过身去,将那件直裰重新翻找出来,在窗边借着外头的日光仔仔细细的对比。
终于,在衣衫右侧的下摆处,找到了一处散了金线的缺损。
她从怀中掏出那条素帕,里面夹着琼花指甲里的小片布头,手不住的抖着,好半天才将他捏住,在下摆的缺损处一比,正严丝合缝的对上。
狂跳的心脏在这一瞬间猝然停止。
沈曦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仿佛有人在掐着她的脖子,将她咽喉中的最后一丝空气挤走,叫她想呼救而不得,求死不能。
傍晚,徐述回来时,沈曦正趴在窗边的美人榻上。
从衣槅上拿下一件披风,披在她单薄的肩头,“怎么不去吃饭?”
沈曦抬起头来,眼神迷瞪瞪的,雪腮被压上了一片红痕。
她揉着眼睛道:“你回来了,我想等你,”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又说道:“你是我的夫君,你不回来,我吃不下去。”
徐述的心被柔柔的撞了一下。
吃饭时,他替沈曦夹了一碗的肉,见她又往榻上倒,干脆将她抱到梳背椅上,“是不是自个儿偷偷吃了,困成这样。”
没奈何,沈曦只得坐正了身子,勉强吃了几口。
“吃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