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哪个?”宁州别驾瞪眼打量着来人。
身后的宁州长史见状,忙上前附耳道:“别驾,看此人官服的袍色,应当是从五品的……”
“用得着你提醒?不过是个区区从五品的芝麻官儿,本官那是正五品,怕他作甚!”宁州别驾不耐烦的打断了宁州长史。
他自来在宁州跋扈惯了,今日遇见沈曦,打定主意先将这小美儿抢回府再说,当下冷笑道:“管你是五品六品,只要在这宁州的地界,就是我蔡振说了算,识相点就赶紧滚开!”
青年自马上下来,一语不发,走近宁州别驾。
他生得高大健壮,身萦矜贵威严之气,一看便不是寻常人家的郎君,光在这气势上首先就压倒了宁州别驾等人。
宁州别驾的腿不自觉有些打颤,但他故作镇定,竖眉喝道:“怎么,本官的话你听不懂是不是?!”
“哦,蔡别驾的话下官既听不懂,那下官倒是想问上一问,下官的话蔡别驾能否听得懂?”
青年解下腰间装着鱼符的鱼袋,扔给了宁州别驾。
那鱼袋同青年的官袍是同色,宁州别驾掏出里头鱼符,一看上头的字,顿时眼睛都直了,“你……你竟然是朝廷派来的安抚使,平西侯世子薛从湛?!”
薛从湛负手而立,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正是。”
安抚使是由皇帝直接任命,听命于皇帝,虽官职低微,却有便宜行事之权,因此便是在高一级的宁州别驾面前,薛从湛也不必行礼。
薛从湛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蔡别驾好大的派头,下官亲眼所见,大庭广众之下,蔡别驾不光擅离职守,还当众调戏弱女子和欺辱老道长,甚至对朝廷派来的安抚使语出不逊。这事想必陛下听了,也极是新鲜。”
三言两语,将宁州别驾说的额头直冒冷汗,“本官忽想起还有急事,就先不奉陪了,改日必定登门拜见安抚使。”
说罢就领着一群小喽啰灰溜溜的跑了。
薛从湛上前捡起沈曦的帷帽,给她递过去,轻声道:“戴上罢,外头风大,仔细迷了眼。”
沈曦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薛从湛。
两人许久不见,沈曦一直觉得薛从湛讨厌她,乍听他如此温柔的说话,心中还略有些诧异,接过来道了声谢。
她想上前将小姑娘扶起来,薛从湛先她一步将小姑娘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