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迟说话的时候,目光里保持着社交礼仪中似有若无的笑意。
他这个人长得太过好看,不笑的时候会给人遗世独立的距离感,而一旦笑起来,真让人招架不住。
不得不说,谈迟似乎比几年前更有魅力了,身上的学生气已经退却,更多的是轻熟男人的稳重和从容。
岳舒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谈迟,而且两人的身份竟然还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一个是清冷儒雅的面试官,一个却是失婚失业单身有孩,且前途未卜的考生。
她的情绪并不能用错愕或讶然就简单概括。
除了身份的鲜明对比,谈迟就像是一个开关,把她这两年一直努力包装的平稳生活的表象给打破。即便她和他不过一面之缘,可他偏偏就像一个见证者,见证她曾经为爱疯狂的愚蠢,也见证她作茧自缚之后的卑微与恶劣。
面对谈迟,她有种说不出来的窘迫,唯有依靠这些年的惯性伪装来掩饰她的无所适从。
但既然是面试,谈迟说话,她不得不看着他这个面试官。
好在,目光对视,现在谈迟的眸光平静无波,看她和看任何其他的陌生学生一样,并无任何分别。
她心中微动,同时想到一种可能。
他或许没认出她?
人的一生不知道要遇见多少个人,甚至有些在一起时亲密无间,分开时撕心裂肺,时过境迁,谁也不记得谁,可能连名字都想不起来。更莫说,她和谈迟只见过一面,而且是好几年前的一面。
时间可以抹掉很多的痕迹,人的记忆自然也不例外。
这样一想,她逐渐放松下来。回归冷静之后,她便用英语做自我介绍。
“各位老师,下午好!”
谈迟眉尾轻扬,眼底有一丝异样的情绪飞速划过,便垂下眼,在手中的表格上画上一笔。
她发言期间,和其他两位考官有目光交流,中间的那位女考官,或许因为她的地道且流利的口语而频频点头,在她发言结束之后,先问她是否留过学。
“没有。”
那位女考官点头:“哦,那你的口语真的很令人惊讶,口音跟我们的谈老师很像,我还以为你留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