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从绿竹身上爬起来，歉意地朝绿竹笑笑，然后取下身上的披风递给绿竹，又站起身，走🜏🁎到墓碑前。
墓碑上面没有一字一句，是一块无字碑。
碑不是她立的。
她当年想立一块牌欺骗众人，后来又觉得做一场戏就足够；加之潜意识里不接受周凌死去，即使她再不愿见他，也希🌅☔⚮望他随便在哪个角落🆢👐🇾活得潇洒，所以让向敦旷毁去了她刻好的木牌。
如此说来立碑的人只能是陈缉熙。
却不知道陈缉熙怎么想的，🍲🌁一个字都没有刻。
甘棠觉得自己理解陈缉熙。
这么多年如兄弟般的相处，即使周凌杀了他的爱人，他对周凌的感情也十分复杂，怒得不纯粹、恨得也不纯粹。就像她🔨自己也说不清十多年前留周凌一命是为什么，说不清这十几年间的相处是否真的纯粹。
但甘棠不想去思考这些，她想做🄮🀼个糊涂人，稀里糊涂地随心所📮🞌欲。
她知道作为魔界未来的君王，这是个遥不可🛤及的梦。所以在这些她可以随🐛性的事情上，她不想搞清楚了。明明白白有什么好，倒不如憨憨傻傻活得自在。
于是甘棠也不再思考自己该不该这么做，伸手便用法力在无字碑上刻下“周凌”两个字，然后把没⛞🛡喝完的酒都倒在周凌的墓碑前🔢🂏🍯。
甘棠说：☾🅀“一直没有机会告诉你，我不恨你，早就不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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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甘棠和绿竹来到当初📺☗⛌百🄮🀼家在钦山的驻地。
甘棠要来钦山其实是为了祭拜📺☗⛌两个人，一是周凌，二是苏穆清。
她不知道陈缉熙将苏穆清葬在了哪里，实际上她也不在乎，她只是想去苏府看👙看，顺带也算是祭拜。
今早出门时，甘棠却突然改了主意。
应是因为昨夜的梦。
向敦旷曾告诉甘棠伐周之战甘棠生病时与程渊之间发生的事情，但甘棠通通不记得，可昨夜这些事情便如亲眼所见一般溜进了她的梦。她看见在她昏☚迷不醒时程渊的心急如焚，也看见在她迷迷糊糊时事如何向程渊撒娇，更看见她病🆩💌情好转意识清醒后是如何拒人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