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享受这种触感和感觉,檀越便保持这个姿势,握着黎钰时的手指,慢慢啄上食指关节,渐至白皙的手背和手臂。
情不自禁,情难自持。
一声惊呼以后,黎钰时逐渐面无表情,她无法因此而动容,只会因此再次心生莫名又陌生的恐惧感。
但凡有任何其他的办法,她也不会这样作弄一个人。
手中仍旧握着黎钰时的手指,檀越慢而轻地掀起眼皮,对上了一双灰败的眼。
那双眼睛大概在说话,无声地拒绝他,拒他于千里之外。而里面,是一片废墟。
看到檀越终于肯抽出一点空闲看看她的反应,黎钰时郑重其事地说,“殿下,您血气方刚,臣妾却是个温吞性子。您若实在等不得,不如…不如纳个侧妃?”
侧妃。黎钰时总有办法拿来伤檀越的心。
檀越唇齿微张,难以置信地看着黎钰时。此番言语,如同被她拿着一根针穿过皮肉扎在心里,扎了千百次一样,不是那种干干脆脆的疼,而是溺水般呼吸不上来的难受,钝钝的疼。
眼皮发抖。檀越想,是不是他哪里做错了,但是他又做错什么了?他就这样放开了黎钰时的手。
手指没了桎梏,黎钰时瞬时收回。
你就这么嫌弃和厌恶是吗?
檀越看了一眼黎钰时,那一眼里是大片眼白,舔了舔唇,开始笑,却只是在勉力地扯起嘴角。每扯起一下,人就抖一下,自口中出一口气。
“毕竟是件大事,须从长计议。时候不早,殿下先歇息吧。”黎钰时说着话,后起身。
檀越止住了笑,咬着后槽牙,阴沉着脸抬手,隔着袖子攥住了黎钰时的手腕,拦下她尚未迈出去的步子,嗓音低沉,“你是真不拿本王当人看啊。黎钰时。”
“高兴的时候你哄一哄,看我被你哄得过来伸舌头,摇尾巴。不高兴的时候就上来踩两脚。”
黎钰时的脸色也不好看,被扣上这样的帽子,她坚决否认,“臣妾从无此心。”
是啊,她怎么可能会承认这些。有没有她都是要否认的,一句否认意义不大。
脸色愈发的沉,檀越抬起的那只手猛得施力,将黎钰时向他面前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