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可不算浅,“你自己下去捞的?”
知了诚实点头,“是。殿下系了个石块在上面,它沉了下去。奴婢…奴婢怕耽搁了就再也找不回,等…等殿下离开就去找,还好找到了。”
黎钰时微笑,称赞,“看来你水性不错。”
夜里很黑,水里也黑,夜视大抵也不错。
手中仍托着风铃,不敢乱动,生怕铃响惊扰了檀越。知了低着头,耳廓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奴婢应该做的。”
“殿下不喜欢,就不挂出来了。保管好。如若有失,唯你是问。”
…好险。
若不是有知了,黎钰时可就要将怀疑自我消解,以为是那位怪盗前辈一改惯例,成功地摸进了宫里,带走了这风铃。
这之后,怕是计划的展开会更难行进,好险好险。
以往有阿措服侍檀越起居,而今来了个知了,阿措用心多嘱咐了她两句,便转手交与她了。
东宫里,有一个人做事毛手毛脚晕头转向也好,黎钰时看个乐呵。
早膳简单用过,那只风铃不见了,黎钰时只字未提。
由宫人内侍簇拥着,檀越神采奕奕地去上朝了。
咱太子爷不可能自己吃了闷醋还能咽得下这口气。我拿得,我扔得,我故意的,我还什么都不说。
阿措为黎钰时换上便装,听黎钰时自我反思,“殿下对这风铃想是有所误会。下次…我还是先把自己的打算和他说个明白吧。怪我。”
摇头,阿措颇为内疚地道,“不,怪不得您自己。是阿措睡得太沉,她都能及时发觉,我…”
黎钰时不置可否,着一身市井男子装束,满是青色胡茬和一只硕大悬胆鼻的易容,融入了角色般一摆手,“走了。”
出宫。
至于宫中,例行请安过,估摸着不会有什么突发情况。东宫里自有阿措乔装打扮一番,替黎钰时。知了只需一如既往,会看人开腔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