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卡洛斯二世的。”何塞坦然地说,“他让我为他筹备一支军队,和路易十四的常备军那样的,只忠诚于一个人的军队。”
阿尔贝罗尼瞪大了眼睛:“但他不是驱逐了你吗?”
“但钱已经‘用出去了’啊,”何塞轻蔑地说道:“他不敢向我索要,这件事情可不能让我叔叔,你的老师,甚至王太后或是唐璜公爵知道。”
阿尔贝罗尼很显然想要笑一笑,但如今他真笑不出来,“你有办法买通驻守在犹大街区外的军官吗?”
“他现在是一位名姝的裙下之臣。”何塞说:“我今晚就去见那位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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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世上总有谁也无法预料到的事情。”米莱狄夫人说,原本她已经“收服”了那位军官——西班牙人将犹大人当做了替罪羊的事情,她也颇感意外,不过想想这也不奇怪,黑死病的时候罗马教会也不是如此?那时候教士们是为了避免教会的威望因无法解决黑死病而遭到打击,现在是为了避免动摇卡洛斯二世,不,正确地说,是哈布斯堡在西班牙的权威……
一个畸形痴呆的国王已经够糟糕了,一个畸形又恶毒的国王会让民众对王室的忠诚度降到最低谷。
这两名少年的慈悲心与同理心令人感动,可惜的是,作为路易十四陛下最得力的密探头目,米莱狄夫人是必然要将整个真相大白于天下的——未来的西班牙国王必须是夏尔.波旁!
她叹息着登上了马车,有何塞与阿尔贝罗尼,她的行动变得简单和轻易了许多——她直接叩响了犹大智者的门——在犹大教里,智者等同于神父,当然,这位智者在表面上也是皈依了基督教的人,但他始终没有过放弃让皈依者重新改信,他像是一个圣人一般地奉献自己,同时也怀抱着希望,但在年轻的时候,他在那场瘟疫引起的暴乱中失去了妻子。
从那天起他就一直在竭尽全力地策动托莱多的犹大人逃到阿尔及利亚或是任何一处善待犹大人的地方。
可总有人怀抱侥幸,就像他的小儿子,他总说,还有时间,又或是说,对犹大人来说,每个地方都是一样的。
……
“您是谁?”
“我是谁已经不重要了,留给你们的时间并不多,”米莱狄夫人开门见山地说:“在诸圣瞻礼的时候,广场上又要点燃欢庆的烟火,在你的儿子之后,你的孙子与孙女也要成为一堆廉价的燃料了!”
“但我还能做什么!?”智者发出一声大叫,他已经完全不在乎了,他穿着犹大人的黑色长袍,戴着显眼的黑色圆帽,蓬乱的白发从帽檐刺出来,眼眶肿胀,虹膜充血,“魔鬼!拿走吧,我的一切,如果你要拿走得到尊严,看着我的痛苦取乐,那么我要说,你做到了,你做到了!看着吧!”他一把撕裂了外套,衬衫,露出干瘪的胸膛:“刺吧!往这里!”
随即他就感到了一阵刺骨的凉意——米莱狄夫人的匕首正指在他的胸膛上,满是褶皱的皮肤泛起了一阵细密的小疙瘩。
他惊骇地沉默了。
“看来您也不是那么勇敢无畏哪。”米莱狄笑道,她将匕首往前一送,智者本能地一退,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她的两个随从已经轻轻一推,将他推入房间,而后掩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