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衡止在床前来来回回踱着步,一时是焦急地透过窗往外望着，一时又愁容满面地坐在小兔子身边，握着她的手。
“夫君,我没事的。”冯小小轻轻回握住他汗湿的掌心,胸闷也就那一瞬间,这会身子早就好了。偏偏郎君不放心,非得要她在床榻上静养，直到金羽请大夫前来。
“怎么可能会没事！”
裴衡止又试了试她额间的温度,刚刚她脸色惨白的厉害,这会虽然缓和了许多,可他就是放心不下。
那双美极的桃花眼早就写满了担忧,英挺的剑眉懊恼地紧紧皱在一起,小心地给她喂了些蜂蜜水,“总之大夫来之前，你得好好歇着才行。”
“夫君,我的真的没事。”冯小小才刚刚宽慰了一句，放在外面的手臂就被郎君好好塞进被里,他严肃且郑重，“夫人可是才答应了要与我生生世世相守的,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可怎么行。”
“夫人要是无趣,我给你继续读话本子。”
他伸手取过早前没念完的《绿茶夫君》,翻到做了记号的那一页，只看了一眼,便又郁郁放下。
“怎么了？”看过来的水眸圆溜溜的,带着些许疲色。
裴衡止抿唇勉强笑笑，伸手轻轻地，一下接着一下拍在她的背上,“没什么，你先睡一会。一切有我。”
他不肯说，自然是话本上写了什么不吉利的。冯小小早将将这本看得滚瓜烂熟，她闭上眼细细回忆了看过的内容，心头登时一暖。
“夫君，你别担心。”冯小小牵着他的手放在脸颊上蹭了蹭，软乎乎道，“我说过会陪着你的，绝不食言！”
“你呀。”裴衡止被她傻愣愣讨好的模样逗得噗嗤一乐，薄唇复来，温柔吻在她的额头，佯装威胁道，“你若敢抛下我，就算天涯海角......”郎君怔了怔，咽下了那不吉利的话，“我亦会追到你，然后就像现在一样握紧你的手。除了我身边，你哪都不许去。”
“这事我也可以许诺。”她胆肥了些，红着脸试探道，“只要夫君夜里说话算数。”
这些日子床褥每每湿透，婢子洗净晾在外面时，冯小小总觉得脸上挂不住，她也不清楚旁人成婚后是不是也会这样。
且与她年纪相仿的青禾，也嫁去了江南。
“是不是累了？”裴衡止细细看着她的神色，他昨夜里是有些没控制住，郎君到底聪慧，一双眼沉沉垂下。
他的小兔子好不容易养胖了些，多半是他这些时日不知节制，才累积到今日难受起来。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冯小小急急捉住他的手解释道，“我是怕夫君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