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老柴这话一出,众人顿时眼珠子掉了一地。林癞子哭嚎的嘴张着都忘记合上了,这是咋回事?

    林癞子当即跳起来,指着冯老柴吼道:“冯老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冯老柴却是不大理他,转而躬身对着打头穿官服的人道:“刘典史,这林癞子最是个横行乡里的,经常当众抢夺东西,乡民们怕他耍横使坏,也没人敢出头的,今日我冯明斗胆请刘县丞为民除害。还请刘典史为民声张正义。”

    冯老柴这一手别说林癞子一伙了,就是旁观的众人也是惊呆了。

    且不说冯老柴从来都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单说这林癞子这些年时常跟着冯老柴他们去收税什么的,就是论香火情,林癞子也是比林寿安多的。可今天冯老柴竟然主动给林寿安说话了,这真是奇了怪哉。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林癞子哪里不知道冯老柴今天是想对推自己出来做垫背的呢。林癞子也不是盖的,看来,今天难以善了,既如此,死了那也得拉一个垫背的,林癞子当即指着冯老柴大骂:“冯老柴你个王八蛋,这猿酒不是你说的,让我弄过来,我们二一添作五分了的么?”

    听得这话,刘典史皮笑肉不笑的对冯老柴道:“冯明,这林癞子所言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众人皆看向冯老柴,看他怎么说。林鹤也甚是好奇的看向冯老柴,看他怎么洗。

    只见冯老柴不慌不忙的对着刘典史拱拱手,义正辞严的道:“刘典史有所不知,今日这苦主林寿安最是个可怜的,家里男人死的就剩他一个了,孤儿寡母的,家道艰难的很,我是怜惜的紧。”

    “我一向知道这林癞子无法无天,最是个狠毒的。所以他这次找上我要我帮忙夺猿酒,我就假意先答应了,然后特地赶过来准备帮林寿安一二。林寿安也是个有福的,刚好今日典史大人来了,正好请大人主持公道。”

    冯老柴这一番话有理有据,情真意切,要不是事关自己,林鹤都想击节赞好了。

    林癞子已经气得出气比进气多了,立马大骂:“好你个冯老柴,今儿个是想要过河拆桥?这些年我为你做了多少事?你从我这里捞了多少好处?我还跟你说,今儿个这桥你还真拆不掉。行,你说这事是为了帮林寿安假意答应的,那我问你,先前那些个收的税......”

    “行了,现在说猿酒的事情,扯那么多作甚?!”这次出声喝止的是刘典史。

    刘典史将目光转向了林鹤:“你就是林寿安?”

    林鹤这才顾得上前去见礼,赶紧拱手作揖:“草民林寿安见过典史大人。”

    刘典史一摆手:“不用多礼,你且说说这猿酒是怎么回事?”

    林鹤赶紧口齿清晰的将自己如何发现这猿酒,如何找的买家,如何将这猿酒带上来的事一一道来。听完,这刘典史点点头,眼神四扫一番,然后一锤定音:“既如此,那这猿酒确定是林寿安的无疑。大家可有异议?”

    自然是没有的。乡人虽有酸妒之处,但大多还是很守礼的,这种随便抢夺别人之物的风气可是不能开的。

    既然没有异议,刘典史对着林鹤一挥手:“这里没你们的事了,这些猿酒你们赶紧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