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天晚上下班出去小酌顺手和人打了一架进了圈局子,第二天上班我表现得特别乖巧。上午九点半之前就把整个事件的报告做出来递交给社长主动承认错误——晶子她是异能力者,被我们收拾的一群醉鬼都是普通人,如果不及时说明很可能无法应对突然出现的乱子。

    外面那些吃饱了撑着没事做的路边小报最喜欢这种极容易引发舆论战争的新闻,浑水摸鱼颠倒黑白正是他们的拿手好戏。恰好我既是事件中主要参与冲突的一方,又是个普通女人,就伤势而言也最“显眼”。把话题带到社会对女性的普遍不尊重上,足以令公众视线偏移。

    我是说,如果真有谁把这件事捅到报纸上的话就这么干。一味干巴巴解释说明根本不会有人听,想要让大家忘掉某件事最好的办法是抛出另一件更有噱头更值得讨论的掩盖掉前者。

    凡事先准备一手总比事到临头不知所措要强,该强调占据主动地位时我也不会客气。

    “以上就是整个事件的经过,抱歉给您添麻烦了。社长。”

    低头站在银发男人面前,我久违的有种上课走神被抓的心虚感。福泽先生坐在办公桌后安静听完我的描述,拿起报告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对方先攻击你,与谢野为你解围,你又为了保护同伴采取行动。”

    “没什么可道歉,你并未做错。”他放下报告目光平静。我忍不住小声讷讷:“但是没有预先想好怎么干净彻底善后是我的问题。此前我对晶子的异能力并无了解,行事全凭冲动。如果假设这世上并不存在异能力,恐怕今天就得麻烦您去局子里保释我们了。”

    要是我早点知道晶子这么给力绝对“再来一瓶”,怎么能让医生用拿手术刀的手干粗活!

    “即便那样,你也没有做错什么。”福泽社长端起茶杯沉思:“该思考如何善后的是我,至于你们,保护好自己就足够。”

    言下之意就是我宁可看到你们出门把别人揍了,也不愿意见你们被别人欺负得哭唧唧跑回来。

    这哪里是老板,分明是亲爹!

    “社长!”我被感动得眼泪汪汪,福泽社长举起茶杯挡住脸:“去工作去吧。”

    这么大的姑娘,忽然就露出获救狗狗的感激眼神究竟怎么回事!

    “嗯!我知道啦~”

    好吧,无形中的尾巴似乎也在左右乱摇,真让人无可奈何。

    走出社长办公室,与谢野医生坐在我的座位上,单手撑腮拿着乱步先生的报告翻页当推理看:“你想得也太多了,不一定发生的事也看那么严重。”

    “提前做个准备呗。”我另拖了张凳子过来轻松坐下,从抽屉里掏出一盒燕麦松塔——说好了答谢乱步先生的零食。相对外面买的来说自制松塔低糖低油,又以燕麦为主,每天一小份,并不忤逆社长的同时也能达成许诺。

    “乱步先生,这里!”

    零食被没收而不得不“自律”的名侦探听到声音恹恹转过头,盯着盒子看了几秒,迅速精神起来:“你这家伙,脑子很灵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