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厂流水线上已经逐渐适应的攻，有条不紊地给一双双布鞋穿着鞋带。他还不会刷胶、印花这种有难度的制作工艺，暂时做着工资最低，难度最小的穿鞋带工作。
厂里是包吃包住的，虽然伙食很一般，住宿条件也不太行，但也还是让攻有了一个暂时可以喘气歇脚的地方。
每天的劳作让攻没有太多心思再去想太多的人和事。同住的大哥对他很照顾，教了他很多做鞋子的其他工序，让他有机会去做刷底胶拿更高的工钱。也让攻，久违又意外的体验到了一点“温情”。
不过好景不长，在攻能够去刷底胶的车间流水线的时候，厂子倒闭了，老板卷钱跑了路，厂子里的工人们在一夜之间丢了饭碗。
虽说是个小规模厂子，但工人们也有好几百人。老板拖欠了他们一个月的工资，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他们去警局闹，其实也没什么用。街上的飞车党警察都管不赢，一个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的哈皮老板他们就更管不着了。
最后，工人们都只能憋好这一口气。还想继续做工的，都去了其他还要招工的厂子。有的运气好，问一个厂一个厂要。还有的运气差的，跑了好几个区都没人要。
和攻一起来的那几个大哥，显然是习惯了这样的情况，摆摆手哥几个转头就准备去找下一个厂了。
“小孩，你还和我们一道么？”那大哥勾着攻的肩说。
“大哥，我觉着这样‘流浪’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攻搓着衣角轻轻地说，“大哥，我觉得我们得有个能一直‘吃到饭’的技术，或者是什么能力。”
那大哥一直是给人打工的，打工嘛，什么厂要什么人他就学什么技术，做什么事。一直都是“被选择”着。毕竟出来做事，没钱寸步难行，被选择也有钱赚。虽然厂子总是倒闭，经常拿不到工钱。
“大哥，你看。我们每天的基本需求‘吃喝拉撒住用行’都是缺不了的”攻缓慢地吐出这些话，“如果我们也能够有跟这些方面和领域相关的技能，那么不就是‘铁饭碗’了么？到时候有余钱了，我们还可以搞搞其他的方面。”
攻在厂子倒闭的时候就不准备再继续做工了。投入大，收益小，厂子也不是很稳定。攻做了不到两个月，在厂里拿了一个月的工钱。短时间内学门技术肯定是不太现实。虽然有了大致的方向，但缺少门路，也缺钱。
“看不出来你还蛮有见地的嘛！”那大哥拍着攻的肩膀大笑着说，“想法蛮不错的，但是我们去哪儿搞们技术，搞完后谁又来请我们做事呢？”
攻挠挠头，想了想说，“大哥，我们可以走街串坊到处看看。看看现在的人们的消费需求在哪些店子里，我们就去学那门技术，之后再专业对口的去做事。反正我们进个厂做那么多事还不一定有工钱拿呢，是吧。”
理是这么个理，但那些大哥家里面都还有人。钱这个东西他们没办法拖很长的时间。家里都还有人等着养活呢。
“小老弟，你的想法还蛮好的。要是你下定决心了要走这样的路，我们也帮不了你太多，我们家里人都等着我们养活呢”那大哥们最终还是决定进厂，“我们都这样好些年了，厂子倒不倒闭的也总有不倒闭的。”
“好嘛，没事的。”
攻其实也能理解他们的担忧，一个刚出来又异想天开的小娃娃说着要带他们几个大人做铁饭碗，任谁想了都觉得不靠谱。
最后，攻和几位大哥好好的道了别，拖着行李往街上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