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从进门到离开，统共不超过十秒钟的时间，薄暮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黑眸渐渐沉了起来。
他伸手拿过桌面上的离婚协议，一侧沈初已经落笔签名了，另外一处留下来的空位是给他签字的。
协议并不长，一共就那么一张纸，上面的条例写得很清楚，他名下的任何财产，她一分不要。
看完离婚协议书，薄暮年不禁笑了。
一分不要？
她沈初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很好！
他明天倒是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就这样跟他离婚了！
薄暮年目光一沉，直接就将手上的离婚协议给撕了。
林朝阳进来的时候，看到站在落地窗前咬着烟的薄暮年，黑色西装处处渗着冷，他突然有些不敢开口。
可这个会议重要，林朝阳只能硬着头皮叫了一声：“薄总，十点的会议已经开始了。”
听到他的话，站在窗前的薄暮年回过头，那深黑的眼眸如同冰窟，眉梢间浸着冷气，光是这么一眼，就看到人心底发寒。
“我知道了。”
薄暮年微微皱了一下眉，将完好的香烟掐断，扔到一旁的垃圾篓里面，抬腿越过林朝阳直接就出了办公室。
薄总今天心情很不好。
林朝阳想起接下来的会议，突然替今天的主讲人感到心酸。
沈初前后不过用了六七分钟的时间，一路上她心平如水，想象中的痛苦和挣扎半分没有。
果然，失望攒多了，就不会再有奢望了。
她出了微光，抬头看了一眼有些阴沉的天空，心头有些涩，却再也没有那窒息般的压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