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又是一日盛晴,嬑莲趴在窗槛上看着院外风景,她能看见远方花园的一角风光,那儿的每朵花都开得那般娇YAn,像是在抬头迎着暖yAn,也像在和着春风起舞。
唯独她这朵莲花,在房里都要萎了。
自那日争执後,她背上「不知悔改、忤逆师命」的罪名,再度被困在寝殿,甚至都没能听见明文说话便被柳安带了回来。
她讨厌被关在这儿,但坦白讲,她不讨厌关住她的宸渊。
柳安把她带回寝殿後,同她坐在小院里的桃树下讲了很多很多话,她知道柳安的用意,他说了很多宸渊的好话和为难之处,其实不过就是想缓和他们师徒二人的关系罢了。
可她也是从那时才发觉,宸渊和她之间的距离,远遥过师徒。
她与宸渊认识的这些日子,於他而言,也许只能抵过呼x1一瞬。
「天界能被尊封为帝君的人少之又少,宸渊帝君年少成名,是当今天界帝君之辈里最年轻的一位,话虽这麽说,但毕竟也是要迎来十万岁寿的人了,b起咱们这种几千年的小神仙,确实是见了就要磕头的岁数了。」柳安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漫不经心地说道。
坐在一旁的嬑莲可就没他这麽淡定了,她愣愣地眨着双眼,重复了一次:「十、十万岁?」
「不会吧?帝君收你为徒,连岁数都不曾同你说过?反正你现在知道也不迟,离帝君大寿还有段日子,有的是时间准备寿礼。」
他轻啜了口茶,放下茶杯後神sE逐渐凝重起来,语重心长道:「有时候,锋芒显得太早也是一种过错。」
「我资历尚浅,这些事也都是听闻的,总之,帝君他刚成名那会,应该也吃了不少苦头,虽说他出山於碧涟山,可他飞升天界时揽辰星尊早已殒落多年,没人庇护他,满城风雨尽是他一人承担,也许正是如此,他才这麽急切地想让你好好待在天界。」
「或许是不想再让你,成为第二个他。」柳安眉眼间带了些许惆怅,看得嬑莲有些心慌。
不知为何,她忽然间觉得自己像是做错事无理取闹的孩子,可归根究底,她跟宸渊明明谁都没有错,不过是一开始彼此未曾讲清而已。
她撇开脸不去看柳安,晃了晃杯中茶水,问道:「碧涟山这地方很是耳熟,上回天帝提及时,师尊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那位揽辰星尊对师尊而言,是不想提起的人吗?」
嬑莲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不知究竟是她太笨、消息太不灵通,还是柳安资料库太丰富,怎麽他每说一句都含有大量新资讯呢?
殊不知,刚夸柳安资讯多,立刻又失灵了,他乾笑了几声:「碧涟山嘛……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那究竟是什麽地方,只知道从那出来的神仙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揽辰星尊如是,宸渊帝君亦如是,一位运筹帷幄,一位英勇无双,确实是令人称羡的模范师徒。」
听到模范师徒四字时,嬑莲的脸上染了些困窘,如此说来,她好像真是最没出息的那个……。
还没等嬑莲回话,柳安便站起身来拨了拨衣袍,温声道:「嬑莲姑娘,帝君困你於结界确实有些过了,但今日同你说这些,希望你能再三思量,之後同帝君好生谈谈再做决定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