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诗靠在小几上看着雨竹一个人在收拾东西,想去帮个忙,奈何头晕疼,站起来脚下就发虚。她也就不去添乱了。
望着居室内的东西,心底惆怅,当初李丹荑嫁过来的时候陪嫁颇丰,这么多年被史家一点点吞得差不多,现在所剩不过十一。
如今真是背后无家族,腰间无钱帛。就难怪史渣敢这么肆无忌惮地丢给李丹荑一卷降妻为妾的帛书,准备不闻不问了。
怅惘叹了声。
雨竹回头看了眼她,抱着首饰盒子过来。
“娘子,郎主对你如此折辱,你为何还忍着?你是史家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来的,怎能说降为妾就为妾?你是李家嫡出娘子,就是庶出娘子也没有给人做妾的。”雨竹打抱不平,眼中又泛起泪花。
“你是让我去求郎主,争回主母的身份?”
“娘子本来就是这府里的主母。”雨竹替她委屈。
唐小诗笑了下,安慰她道:“我有我的打算,你别替我不平,替我委屈。”
“娘子,若是咱们家的郎主郎君们还在,你也不会受此羞`辱了。”眼泪却啪嗒落了下来。
唐小诗伸手为她拭泪,“不说这些了,去看看有没有小灶烧点热水。”
雨竹擦了把泪爬起身出去。
她打开首饰盒子,里面是一套上等的头面首饰,这是出嫁前李母命人特意未李丹荑打造,因为华贵,李丹荑平素珍藏,鲜少佩戴。
她取出一支珠钗看了看,撑在脑袋琢磨着。
片刻后将珠钗放锦盒,门外走来一人,是李丹荑以前的陪嫁婢女如兰,如今是史程众多姬妾中的一个。虽然不得宠,但因其为史程生下长子——史程至今唯一的儿子,所以在后宅中有一席之地,不是其他姬妾可比。
她眼眶通红,手中帕子在眼下拭了拭,跨进门槛。
“娘子,你受委屈了。”止住的泪又流了下来,抽泣着。
“你怎过来了?遂儿呢?”她朝门外看了眼,只跟过来一个小婢女。
如兰抽抽搭搭地道:“小郎君听闻娘子搬到这里是要过来的,郎主不让,哭闹了好一阵,如今在大娘子那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