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森斯是在星期五的晚上收到这个通知的,很巧合,在他和他的顶头上司有了矛盾之后,他收到了这个通知——
一个秘密的任务。
他很难不去怀疑这来源于某种报复。
对于帕森斯来说,他处理过很多任务,人类的,非人类的,然而从没有一件,像现在这样……扭曲怪诞,充满了恶意。
“祂是神?”帕森斯坐在那间办公室里,靠在椅背上,“看着”对面棕褐色皮肤的上司,那是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他嘴唇边的胡子已经发白,皮肤也失去了弹性,像一个被放在打折区的洋葱,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衰老的气息。
“需要我把内容读给你听吗?”上司体贴地问,然而帕森斯却觉得他是在挑衅。
从常规上说,帕森斯是个盲人,他的眼睛在年幼的时候就已经完全失明了,在他不使用能力的时候,他无法看见任何东西。
他需要带着自己的导盲杖才能出门。
然而当动用能力的时候,他能“看见”许多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以及任何普通人类器官所能看到的一切。
这也是他之所以在这里,而不是其它地方的原因。
“感谢您的体贴。”帕森斯客套地说,但是他并不需要这样的照顾,因为他的能力让他能够看见任何他想看见的东西。
——就比如这样一份报告。
帕森斯看着眼前的那份报告,这是一份被拍照之后打印下来的笔记,他怀疑这份照片来源于很多年前,不然不会像这样模糊不清。
像是从19世纪流传下来的文件。
而在这个模糊不清的黑白照片上,笔记里的内容凌乱不堪,重复最多的单词联合起来只有一个意思——
祂疯了。
报告文件并不只有一份,文献资料很多且都没有电子版本(这也是帕森斯难以理解的点之一),他们好像觉得还是基地地下30层的资料库更值得信赖。
纸质的调查报告详细记录了笔记发生的地方,以及当地生活的原住民。
他们疯狂崇拜一个看不清模样的图腾,据说那是掌管生育和收获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