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红莲起身,破风刃转眼间出手,在柳陌叶面上轻轻一刮,蹭出一道隐晦的血痕。
「看看我的脸,难道想变成和我一样吗?」眼神晶亮得毫无理智,说出口的话却又像含满冰渣,丝丝透着寒气,「再让我听到一句议论皇家的话,军法处置!」
她转身出帐,蓝二和青铜紧随其後,留下噤若寒蝉的将领们。
沉寂半晌,默儿不怀好意地用手肘T0Ng了T0Ng柳陌叶:「谁要你出头,被将军凶了吧。」
柳陌叶一双冷静的丹凤眼转眼已变成秋水潋灩的含情目,手指摩娑着颊侧伤口:「我没关系,与其让皇家那些信使给脸sE,不如挨将军这一刀痛快。」
众将领齐声表达了鄙视。
笑闹声传到帐外,淹没在仍然严峻的风雪中。
陆红莲接过青铜递来的千里眼凝神观看,一旁蓝二裹在狼皮大氅中瑟瑟发抖,青铜扫她一眼:「怕冷便回营帐,将军这里有我。」
蓝二不服气地一挺x:「我是将军的侍nV,将军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青铜面无表情:「随你,别碍着将军就好。」
陆红莲已经放下千里眼,神sE如常打断这场争端:「柳陌叶有句话说对了,五年的仗,是有些太久了。」
她与青铜眸光相接,心照不宣。
「使臣带来的信物里留下了讯息。」
仓皇上马逃离的使臣落下了一只玉观音,那麽恰好掩没在马蹄纷乱之下,被青铜从雪中拾回。
青铜接过红莲扬手抛去的玉观音,细看那观音像背面极易忽略的工整刻痕。
单一字,『回』。
五年沉潜,千里的合谋,只有皇上与她能有这般默契。
他粗糙指腹擦过观音像,原就低沉的嗓子又压下几分:「北疆若败,少了外敌,皇上就危险了。但北疆若不败,将军回不去京城。将军打算如何?」
陆红莲眉尖半挑,分明是严装甲胄,却总莫名让他有种肆意奔放的匪气:「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