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遇唯神色微动，却只是偏了偏头，没有回答。
浓黑的睫毛垂下，在下眼睑处铺上一层阴影，将他的眼神遮住，看不清楚。
沈忆璇知道他是在嘴硬，却也知道他知道实情后是多么崩溃，她不想再用言语来伤害他。
她深吸一口气，化解掉心底的情绪，问他：“你真的不想要我照顾你？”
“嗯。”高遇唯沉声：“不要。”
“你是生我的气了？”沈忆璇声音带着若有似无的颤抖：“觉得不该因为救他们，而让自己受伤？”
沈忆璇双眼染上一层薄薄的水雾，生怕从高遇唯嘴里听到肯定的回答。
BoBo和CiCi是他的孩子，她不想从他嘴里听到他后悔救他们几个字。
高遇唯眸光冷冽：“后不后悔又有什么用？事实已经是如此了。”
“高遇唯……”沈忆璇眼中盈满泪水：“如果我说，你救的是你自己的孩子，你还会感到后悔吗？”
高遇唯这次连眼神都未变，嗤笑一声：“我没有说我后悔，所以你也不用再拿孩子的身世来说了。之前我说会拿他们当亲生的，就自然不会后悔救了他们。”
沈忆璇敛了敛眸，唇角扯出一个无所谓的苦笑。
他终究还是不信。
就算是她说了两次，他也仍是不信。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说？
沈忆璇喉间吞咽动作，只轻声道：“既然不会后悔，你就让我留下来照顾你，不好吗？”
“沈忆璇！”高遇唯眸底微红，恼怒道：“我说过了放你自由，你按照你一开始的打算，赶紧离开！”
沈忆璇深吸一口气，将眼中的泪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