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不大,但却很清楚的说道:“我没有名字,爹娘从小就叫我麻钱儿。”
“麻钱儿?这个乳名倒是稀罕,你爹娘呢?怎么一个人被抓到这里来?”
麻钱儿咬了咬嘴唇,低着头道:“爹娘在来金山的路上没撑住,都死了。”
林肆“哦”了一声,随即指着刚刚埋人的地方道:“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你不说我不说,他们很难发现,好了,现在去把你手上的血迹洗干净,衣服直接扔掉,我给你找件新的,还有,扔石子儿只会激怒敌人,从明天开始我教你如何用刀。”
“什么?你要教我用刀?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你和那些白鬼不是一伙的吗?”
林肆摊开手,露出了非常阳光的笑脸道:“穿他们的衣服就跟他们是一伙的?你的脑袋需要多转转弯,走吧,我给你介绍几个新朋友认识。”
林肆觉得这孩子身上有一种品质,是此刻华工营里除了他和哑巴所有人都不具备的品质,那就是敢于向命运挥拳的品质。
当他带着麻钱儿往回走时,这孩子一路上都显得有些拘束,东张西望,好像生怕谁看到他们两个埋尸。
“不用怕,没人看到,而且那家伙的死如果利用的好是对我们有利的,对了,麻钱儿,你刚刚的那个手法是跟谁学的?”
说起自己刚才显露的本领,麻钱儿皱了皱鼻子道:“跟我爹学的,我们家三代都属盗门,但跟市井里的小偷小摸不一样,我们是讲规矩的。”
“哦,盗门?有意思,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搬倒这里的白鬼,瓜分掉他们的金子。”
“你......说什么?你......真是个疯子。”
不一会儿,林肆带着麻钱儿回到了他们在高地上用石块垒出的单独营地。
赛华佗还在奋笔疾书帮大家写家信,其他劳工则全部都在工作。
“刁爷,还写着呢。”
林肆带着麻钱儿坐到了赛华佗身边,后者放下手里的笔,掸了掸手中信封道:
“写完了~!只要把信寄出去,大家悬着的一颗心也就能落地了,唉~只是可惜那些死在大火里的同胞,他们的家人只能收到一笔安葬费。”
林肆冷笑了一声说:“安葬费?恐怕没那么简单,即便真的会给,也是层层剥削,剩不下几个钱。”
“这群该死的白鬼,真把咱们不当人看!咦?这孩子谁家的?”